巴。

緊接著，接下來的一分多鐘的時間裡，眾人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上過。

因為在這一分多鐘的時間裡，那五架直升機一直在眾人上空盤旋。時而，突然有一架直升機就好像從另一個維度空間穿越而來的一般，出現在眾人上空，它盤旋著凌空翻了幾個跟頭，又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時而，五架直升機同時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下一秒，又只看到三架了，再下一秒，又只剩一架了，再下一秒，又是五架。這簡直就是若隱若現，撲朔迷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看出重影了。實際上，這是五架飛機在利用機身配備的光學原理不停切換隱身狀態和非隱身狀態。

時而，五架直升機腹部朝上，旋翼朝下倒著飛進了眾人的視野，那樣子分明就是旋翼正在倒旋，用倒過來旋轉的上推力在承載著那笨重的直升機。可即便這樣，五架直升機卻依然整齊地排成一字平穩地飛行著。

……

一分多鐘過去了，五架直升機最後一次憑空消失。天空中留下的是一段那名外國男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這一次，他說的居然是非常標準的中-文：“首領，我此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我知道你馬上就要死了，可你不下命令，我不敢救你。是你教我們的，一切行動聽指揮，軍令如山！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死後不能再跟你做兄弟，因為你這麼好的人，死了一定會去天堂，我死了肯定會下地獄。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是，等你去了天堂，我們也去了地獄，我們依然還能像以前那樣仰望高高在上的你。老大，good ck！”

“轟隆隆……”直升機的聲音漸漸遠去。現場終於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只是，這一次，靜得時間很長，在聽不到直升機的聲音之後，足有長達兩三分鐘時間的安靜。

現場沒有一個人說話，靜得甚至有些可怕，只能聽到那呼呼的寒風在不停地吹颳著各自的臉龐。就彷彿臘月的寒風都在替刑場上站著的那個人鳴冤一般。

大家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在默默地注視著依然背對著站在幾十米開外的荒草地中的那個瘦削的男子。

或許是他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只見他突然緩緩轉身，對著看臺上大喊了一聲：“老頭兒，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兌現了，我現在可不欠你什麼了！算是看在我送你的那五架天龍直升機的面子上，叫他們快點開槍吧，不要耽誤我睡覺。總不能都快被槍-斃了，還要讓我在這臘月的寒風中多受一陣子罪吧！”

“開槍！”坐在中心點的一位老人突然一聲大喝。

“別開槍，別開槍！”老陳含淚朝前排中心點坐著的一位老人飛奔而去。

“槍下留人，槍下留人！”老秦這兩句是跪在草地上叫出來的，他感覺到自己已經來不及和老陳一起跑到那個老人跟前了。

“砰砰砰……”

十名槍手同時扣動了扳機。

“啊？”老陳瞬間癱軟在地。他躺在草地上，一臉呆滯地抬頭望著天空，兩行老淚從眼眶中滑落而下：“我欠你太多了，欠你太多了啊……”

跪在地上的老秦也好像魂被抽走了一般，眼神空洞，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刻的他，悔不當初，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在槍-斃他這件事情上推波助瀾，可他卻也沒有去幫他說過幾句好話，反而還沒少在老陳面前吐槽他。

現在回想一下，自己活了六十多歲，簡直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想想剛才那五架隱形直升機，如果他是那種不顧國-家-安-危的人，是個心裡沒有這個國-家的人，甚至說，很可能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讓那五架直升機開火。然而，他卻並沒有那麼做，寧願死，他都沒想過要叛-國。

跟他一比，且不說別的，單是這份忠貞不渝的愛國之心，他就覺得連他也比不了。

“哎……”

“哎……”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宣佈死亡後，現場傳來陣陣哀嘆，眾人潮水般陸續退去。

那些軍醫抬著屍體上車，在幾輛軍-車的護送下朝火葬場而去。

不到二十分鐘，現場走得只剩下老秦和老陳了。

兩人攙扶著走到林東陽之前倒下的地方，試圖看看他剛才倒下的位置，可當兩人走到那裡時，左看右看，卻沒看到一絲血跡。

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的眼中全都露出了一股無比激動之色。只不過兩人只是相視一笑，心照不宣，誰都沒有多說一個字。也就在這時，老陳的手機一陣震動，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