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朱謙眯著眼,心裡冷笑:“請教,你們錦衣衛的請教怕是試探差不多,正好,你來試老夫,老夫也來試你。”於是便先丟擲誘餌,將自己對造船的知識都說出來。
“宮中屢屢催促,這船廠卻也是無可奈何……這造船,和造作局製造兵器不同,海水最是腐蝕木料,因此不但選木嚴格,而且還需數年功夫,將這生料變成熟料,自從禁海之後,熟料的儲存已經越來越少,幾等於無,所以陛下要明年造出諸多海船出來,卻是絕無可能。這期間的過程,可謂曠日持久,非一日之功。”
“……”
“福船?不,不,不,宋時福船規模不小,可是現如今卻是不足了,既然是要下西洋,攜帶如此多的馬匹、草料、糧秣甚至是貨物,這麼多人在船上吃喝拉撒,福船雖好,卻不足以彰顯國威。工部這邊根據前人的船隻也進行了一些改良……郝大人,你這就不知了,眼下要造的卻是寶船,這長度至少也得四五十丈,寬也需十八丈,下頭是船艙,上頭卻是船樓,需9桅可掛12張帆,錨重至少數千斤……”
“還有馬船,這馬船並不大,不如寶船那般,一次可載千人,這是專門裝糧用的……”
“對,還有戰船,既是戰船,就不必如此臃腫了,戰船要的是速度,若如寶船那般,雖然龐大,卻是行動不便,若遇敵情,該如何……”
朱謙一邊漫無目的地說著一些事兒,一邊暗中觀察郝風樓的反應。
郝風樓聽得很認真,而這更是印證了朱謙的判斷,這個姓郝的是指望自己露出馬腳,想從自己的隻言片語之中得到有用的資訊,可是……他打探的是什麼?莫非自己的事已經被他查出了點眉目?
越想越是心驚,好在朱謙性子還算穩重,倒也不至於慌張,依舊淡然道:“造船的技藝……”
郝風樓突然道:“且慢!”
朱謙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看了郝風樓一眼。
卻見郝風樓笑道:“朱郎中,你說的這些,我總是記不住,不如這樣,你且少待,我去拿筆墨來,你說,我寫。”
“這……莫非……”驚疑不定的朱謙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心裡不由在想:“莫非方才自己說漏了什麼?莫非露出了馬腳?哪句話出了問題?瞧這姓郝的這個樣子,是不是老夫說錯了什麼?”
他越想越是心驚膽寒,可是說到這個份上卻又不能拒絕。
只得等郝風樓吩咐人去拿了筆墨,這廝飛速拿了紙筆來,抬頭朝朱謙笑道:“大人繼續說。”
朱謙只得道:“這船,最緊要的是龍骨……”
郝風樓記得很快,字跡非常潦草,而且用的都是草書,就像鬼畫符一樣,朱謙眼睛時不時往那兒瞄,這時候對郝風樓頗有點高看了。
原以為郝風樓只是個粗鄙的武夫,可是看字便知墨水深淺,比如郝風樓寫的茴字,下頭用的便是一個回,可是一般的公文卻是上草下囬,漢字有很多種寫法,郝風樓沒有用囬,而是用回,可見這個傢伙至少懂得兩種寫法,在這絕大多數都是文盲的大明朝也算是頗有些水平了。
不過……朱謙實在沒興趣去琢磨這個,他現在琢磨的是,這個傢伙到底他孃的打的什麼主意?難道自己當真東窗事發了?
郝風樓卻是不容他胡思亂想,口裡不斷的催促道:“朱郎中,你說這鐵錨就需要三千斤,那麼纜繩幾何?”
朱謙只得耐著性子去答。
這二人一問一答,問答之後,郝風樓又揮毫狂寫,不知不覺便是一個多時辰過去。
郝風樓還顯得意猶未盡,可是到了飯點,肚子卻是餓了,只得道:“朱郎中,多有打擾,今日就到這兒吧,只是不知,你說了這麼多,卻不知有沒有圖紙?”
“這個……怕是庫裡有……”
郝風樓笑了,道:“這便好極了,不妨借我一用,我命人抄錄一份。”
朱謙不知該應下還是不該應下,他總覺得郝風樓的笑容背後帶著幾分惡毒,似是擇人野獸,偏偏此時卻不容拒絕了,他只好道:“也好,我命胥吏去取,郝大人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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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最近一陣痛罵,老虎知道錯了,一定要改,重新做人,可是這個星期真是悲劇啊,點選、推薦都悲催,月票慘不忍睹,後頭有人已經把老虎爆了,老虎好不容易叫了這麼多票,結果又要名落孫山,這尼瑪沒有主角光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