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嘴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人撞死人,總該給個交代,沒有交代,那便是官逼民反。”
幾個火銃隊的百戶怒了,正要上前,郝風樓卻是伸手阻止他們,下了馬來,對這吳雄道:“你們的勢頭不小,為了討這賞錢,竟是出動這數千人?”
吳雄倒也坦白,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其實許多兄弟,都在這裡做些營生買賣,這不是恰好碰到了貴人,求大人賞點銀子花嗎?”。
郝風樓冷笑,看了那撞倒在馬下的人一眼,這人裝死都裝的不太專業,胸口還在起伏。
郝風樓道:“不知撞死一個人,要賠多少銀子?”
吳雄眼睛一亮,伸出手來:“三百兩。別人撞死了是三兩,可是大人是貴人,三百兩銀子想必拿得出,大人是貴人,怕也不願意鬧出事端……”
這個人笑起來的樣子,實在討厭。
郝風樓淡淡道:“哦,來人,拿三百兩銀子來。”
火銃隊的人顯得有些不忿,自然不肯,那趙王朱高燧和趙王妃也俱都過來,朱高燧性子容易衝動,差點要衝上去動手。
只是郝風樓一聲令下,卻無人敢造次,立即有個隨來的書辦拿了幾張銀票過來。
郝風樓清點一下,抽出七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吳雄,道:“現銀沒有,只好用寶鈔代替,眼下寶鈔和白銀的折價是對半,這裡是七百兩銀子的銀票,你且收好了。”
吳雄見了大喜,連忙道:“謝貴人賞賜。”說罷揮揮手,正要教人退散。
這時候,郝風樓卻道:“且慢!”
吳雄拿了銀子,正是歡喜,道:“不知貴人還有什麼吩咐?”
郝風樓正色道:“方才你說,撞死了人,所以要賠銀三百是嗎?”。
吳雄道:“正是。”
郝風樓突然走上前去,到了那躺在地上撞死的醉漢面前,用腳撥了撥他的身子,醉漢仍舊裝死。
郝風樓猛地用靴子一踢,醉漢吃痛,呻吟幾句。
那吳雄忍不住怒道:“貴人莫非不服?”
正說著,郝風樓卻從腰間掏出了短銃,不待這吳雄反應,猛地扣動了扳機。
銃口正對著醉漢的面部。
郝風樓獰笑。
緊接著……砰砰砰砰砰……
連續五聲銃響。
這巨大的銃聲猛地傳出來,宛如山崩一般,嚇得所有人面如土色,身子都矮了一截。
待硝煙散去,眾人才發現,醉漢的臉上已是血肉模糊,紅白之物濺出來,人還沒有死透,身子在地上猛地抽搐。
血腥瀰漫開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
吳雄有點反應不及,眼珠子睜得比銅鈴還大。
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臉色有些扭曲。
他正待開口威脅。
此時火銃隊已是紛紛掏出了短銃,無數的銃口對準了他。
吳雄不敢動了,豆大的冷汗自額頭流下來。
其他人亦是有點不知所措。
空氣中瀰漫著恐怖的氣味。
郝風樓踩了踩那兀自在蠕動的醉漢屍首,旋即轉身,走到了吳雄面前,一雙眼睛盯著吳雄,一動不動。
突然,郝風樓笑了,一字一句的道:“我叫郝風樓,你要記住了。”
吳雄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小人記住了。貴人似乎誤判了形勢。”
啪……
郝風樓不客氣的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吳雄的臉上。
吳雄的臉上,頓時多了個五指印,火辣辣的痛。
吳雄勉強站穩,憤恨的看著郝風樓,眼中掠過怨毒之色。
郝風樓笑了:“我說過,我叫郝風樓,現在記住了嗎?”。他撇撇嘴:“不過……你現在沒有記住也不打緊,以後,你會記住的。初次見面,我也不願多造事端,不過下次你們若是再有買命這樣的好事,一定要記得找郝某人,郝某人有的是銀子。”
吳雄只是冷笑。
郝風樓站定,厲喝一聲:“統統滾開!”
話音落下,幾個火銃手直接舉銃向天,砰砰幾聲……
火銃的餘音未落,人群終於鬆動了,黑壓壓的人群,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至於吳雄這些人,自是不敢輕易動彈。
郝風樓翻身上馬,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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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