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漢王府被團團圍住,所有家眷,俱都軟禁,東廠的趙忠,親自領著番子,出現在了漢王世子面子,這位趙公公,竟是沒有絲毫忌諱對方的身份,而是陰測測的叫了一句:“拿住,送詔獄候審。”
那漢王世子,哪裡肯就範,堂堂鳳子龍孫,自有他的傲氣,他二話不說,直接搶過身邊一個王府護衛的刀,大叫一聲:“誰敢拿我?”
漢王世子顯然是聊錯了,宮中既然打算拿他,就根本不可能對他有半分的憐憫,一聲令下,數十個羽林一擁而上,斬殺數個王府護衛,那世子,也是渾身血流如注,直接被人拖走。
王府之中,搜出金印、龍袍、金刀等物,且順藤摸瓜,查出乃是有督造太監私自為漢王府督造,單憑這一點,那督造太監亦是被拿住,對此事供認不諱,自此,事實已經非常明瞭了,若是栽贓陷害,就絕不可能有痕跡,而一旦有痕跡,所有的東西,都成為了鐵證。
至於漢王府私藏的兵器,亦是不少,足足數千件之多,從刀劍到火銃,不一而足。
京營這邊,已經開始挨家挨戶的拿人,從逆的黨羽,牽連下來,亦是數千。
唯一的遺憾,怕就是那個拳師了,那拳師居然銷聲匿跡,東廠那邊如何打探尋找,也沒有尋到他的蹤影,他的住處,所有的衣物、錢財亦是一分未動,倒似是早就得到了風聲,逃之夭夭去了。
朝野此時已是人人側目,誰也不曾想到,當今天子的嫡親兒子,不可一世的漢王府,就這麼一下子,遭了罪,天子的果決,給了所有人極為深刻的印象,總是讓人心裡不禁有些後怕。
而錦衣衛,幾乎沒有參與到此事,只不過,負責了一些從旁協助的事,錦衣衛內部,有許多人和漢王府的人關係很近,其實這也難怪,無論是親軍還是京營,許多人都出自當年的靖難功臣門下,這些人往往和漢王府的關係很好,現如今漢王眼看就要完了,大家不免心裡有些不安。
郝風樓當然明白這些心理,親自出面,安撫眾人,告訴大家不必害怕,漢王大逆不道,妄圖謀反,今日拿的,都是謀逆的黨羽,大家並未參與其中,不必疑懼,大家各自做好自己本份的事,也就是了。
大家的心,才安定一些。
只是這時候,卻又有訊息來,東宮那邊,有了動作。
太子朱高熾得知此事之後,大驚失色,連忙入宮請求天子覲見,朱棣不知是什麼緣故,竟是不肯,於是朱高熾只得前去後宮,去見了徐皇后,一見到失魂落魄的徐皇后,立即跪倒在地,泣告道:“母后,請容兒臣稟奏,二弟平時,確有失德之處,甚至有時,不可一世,驕橫無比。兒臣與他,秉性不同,自幼開始便不甚親近,兄弟之間,不甚友愛,那也是有的,可是兒臣卻知道,二弟再如何胡鬧,可是對父皇,卻是一向孝順的,他……怎麼可能 會謀反?又為何要反?這件事,要嘛是有人栽贓陷害,要置二弟於不忠不義,要嘛就是二弟受了妖人蠱惑,一時糊塗,兒臣本欲去見父皇,痛陳此事,願意為二弟作保,可是父皇盛怒之中,不肯相見,兒臣只好來尋母后,懇請母后,無論如何也要出面,勸說父皇,莫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況且事情尚未清楚,王府已遭人圍了,以二弟的性子,豈肯受這些小吏的侮辱,二弟的家眷,更不知要如何擔驚受怕,母后……母后……”
朱高熾眼淚模糊,臉上是一道道的淚痕,不斷的磕頭,聲音哽咽,懇切如此,教人聽之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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