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長刀,透胸而過,鮮血如溪流一般流淌出來,積攢成一灘。百度搜尋書名加800小&#;網看最快更新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殷紅的鮮血,帶著刺鼻的濃重血腥氣味,瀰漫開來。
作為武人,有的人,早已見慣了生死,可是現在,大家卻依舊震撼。
不只是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錦衣衛同知,而是因為郝風樓,這個青年,面目猙獰,渾身上下帶著的除了殺氣,更有幾分不顧一切的氣質。
這個世上,會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可以毫不顧忌之心。
這樣的人,才讓人覺得膽顫。
大堂裡落針可聞,郝風樓依舊抬眸,抽出了長劍,沒有再去看陳新一眼,他只說了一句話:“看到了麼?他就是下場?”說罷,郝大人拂袖而去。
幾個校尉已經進來,將陳新的屍首抬離出去,可是許多人還留在原地,看著地上還沒有沖刷掉的心血不由有幾分慶幸……
假若……假若那個時候,自己和陳新一樣,故意給郝風樓使絆子,又或者,或者那時候,自己與陳新廝混,與他勾結,或許今日,死在這裡的,就是自己。
沒有人會對此有所懷疑,因為郝大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動陳新,那麼就決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動自己。
萬幸……實在是萬幸啊,萬幸的是,當時自己選擇的隔岸觀火,只是幸災樂禍,否則,今日性命堪憂。
“散了,都散了吧,大家都沒聽見麼?郝大人說了,大家按章辦事便是,來,來。幾位僉事和鎮撫還有經歷得留下,咱們按著郝大人的意思,將章程擬定出來才好,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天塌下來。也沒這事兒要緊。”
徐友海說了一句,大家倒是不敢留了。各自散去。
郝風樓回到自己的公房,其實心情並不太好,那陳新確實是招惹到他了,他之所以選擇動手。一方面是殺雞儆猴、樹立權威,另一方面,卻也未嘗沒有洩憤的想法。
深深吸口氣,真打算拿起積攢起來的公文來看,周司吏卻是斟茶進來,自從周司吏調入了北鎮府司,正氣堂的大小事務。都由他處置,周司吏是郝風樓的心腹,現在見郝大人在錦衣衛真正站穩了腳跟,心裡也覺得痛快。只是見郝風樓臉色不好看,便帶著小心,躡手躡腳的將茶盞放下,正待輕步離開,案牘後的郝風樓卻道:“外頭怎麼樣?”
周司吏連忙回頭,笑呵呵的道:“弟兄們現在都不敢怠慢,自是乖乖當差去了,幾位大人去了右通判廳,在為大人的章程,進行一些增補。”
“哦。”郝風樓端起茶來,慢騰騰的到:“倒是辛苦了徐同知。”
周司吏笑了:“徐同知是素來敬重大人的,大人在東廠的時候,他倒是頗為著急。還有……”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周司吏從袖子裡拿出一份花名冊,壓低聲音:“大人命學生仔細看著這鎮撫司,學生將一些關係進行了清理,還請大人過目。”
郝風樓拿過花名冊,裡頭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人的背景,以及各種資歷,比如徐友海,上頭就寫他曾是燕山左衛出生,後頭特意標註了張家的字樣,立了什麼功勞,此後調任何處,最後是哪個拍板命他入錦衣衛公幹,在衛中,又做過一些事。
幾乎所有的人物關係,都在標註的十分詳盡,由此可見,周司吏是個十分謹慎且細心之人。
郝風樓不無欣賞的笑了笑:“辛苦了你,如今你的職事還在東城,可是差事卻在北鎮府司,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早已說過,要給一些老兄弟謀個前程,所以打算讓你到經歷司去,當然,經歷眼下是不可能的,那是將來的事,眼下,先先磨礪一陣子吧。”
地方上做司吏,其實是很自在和快活的,必竟是千戶跟前的人,若是得到千戶信任,那便是千戶所中的二號人物,周司吏和曾健的關係一向很好,所以在東城很吃得開。這一次將他調入經歷司,卻沒有得到晉升,其實是吃了虧的。
可是周司吏卻依舊很是感動,原因無他,對別人來說,這或許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得到如今錦衣衛中的一號人物青睞,讓他在經歷司磨礪,這其實,就是讓他積攢資歷,等到時機成熟,郝大人依然在當錦衣衛這個家,將來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周司吏連忙道:“謝過大人。”
郝風樓似乎觸動了什麼心事,不禁把手中的奏報放下,笑吟吟的道:“不必謝,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我們是老兄弟,當年的時候,本官任百戶,許多地方,就曾仰仗於你,如今呢,本官已小有成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