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御前欽審此事……罷……你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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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楊二人自然告退,只是這宮中,終究人多嘴雜,方才在暖閣中伺候的小內官藉機出來,朝一個太監揮揮手,那太監過來,與他咬了耳朵,隨即便小跑著去了。
因徐皇后素來喜靜,坤寧宮裡素來是靜謐非常。
臥寢的裝飾自是極盡奢華,案上的白玉盤、紫檀木嵌玉如意、案下的潮州扇、玻璃四方容鏡、雕漆痰盒、諸如此類,應有盡有。
徐皇后起得早,便會坐在這兒讓幾個宮人陪著說話,近日她的心情素來不好,宮人們臉上帶笑之餘,不免帶著幾分小心,好在即便如此,徐皇后也極少動怒,她是個端莊德爾性子,即便是在宮裡,並沒有在特殊的場合,也是一襲大紅的吉服,金黃色繡著金鳳的雲煙衫,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顯得極為豔麗。
幾個宮中的貴人和宮人或坐或站,繪聲繪色的說著宮裡宮外的笑話,其他人遂都發出幾聲輕笑,徐皇后也只是含著笑臉,卻似乎總帶著那麼丁點兒恍惚。
她突然打斷了宮人的話頭,不禁道:“王安的傷好了麼?”
一個貴人大致是知道徐皇后喜好的,忙道:“這個奴婢越來越不像話,聽太醫院說,其實雖然傷筋動骨,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做奴婢的,受點兒傷算什麼?上次劉勇不是上屋頂清掃摔傷了腳麼?也就幾日功夫,又來當值了。可是他倒好,每日哎喲哎喲個沒停,這敢情有點意思,這御醫們不都是貴人們看病的麼?如今,倒是全伺候他去了。我看哪,他這是藉此邀寵呢,他一個閹人,邀個什麼,想著便教人倒胃口。”
徐皇后看了這貴人一眼,卻知這貴人其實和王安關係是不錯的,平時王安在外頭搜刮,沒少夾帶許多新奇的玩意進宮來,分送給宮中的貴人,平時大家對王安,沒少說好話。
不過近來,大家對王安都轉了嘴臉,倒是不曾有人有她說話,其中緣由,徐皇后心裡清楚的很,她這正宮在這後苑的一畝三分地穩若磐石,又有三個兒子在,誰敢拂了自己的心意?
又有人七嘴八舌的道:“我也瞧著此人不順眼,骨頭太輕了,不知天高地厚,自從做了什麼緝事廠的掌印,那就愈發是得意忘形了……”
徐皇后卻是笑了:“這倒是實在話無規矩不成方圓,宮中的規矩更該森嚴一些,主奴有別,這人太輕浮。”說到這裡,卻還待再說,卻有宮中一個嬤嬤進來,道:“娘娘,劉喜求見。”
徐皇后四顧眾人一眼,這些人倒也識趣,紛紛起身,告退不提。
徐皇后端坐寢殿,鳳眼如炬,過不多時,那劉喜便進來,小心翼翼的行了禮,道:“奴婢見過娘娘。”
徐皇后抿了抿唇,淡漠的道:“說吧,有什麼事。”
劉喜壓低聲音:“方才東暖閣,二位大臣覲見,勸說皇上御審郝同知和王公公的案子,陛下已經應允,已命內閣擬詔,好詔告天下,鹹使聞之了。”
聽了這話,徐皇后卻是一驚,旋即長身而起,迤邐著長裙及地,也恍然不覺,她走了幾步,旋即駐足,不禁笑了,道:“是麼?看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本宮那義子,平時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哪,怎麼一出事,就有這麼多人個個似打了雞血一樣呢?這不是牆倒眾人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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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