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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關鍵時刻

有了曾健帶頭,其餘人等,紛紛進言,這個道:“寧願自請處置,請大人成全。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另一個道:“是非曲直,大家心裡自有計較,郝大人本就無辜,而是因為……某人而起,我們願聯名上奏……”

“大人,此事若是一人承擔,則萬死莫贖,若是大家一起承擔,大不了法不責眾,至多,也就摘掉烏紗而已……”

情緒是很容易感染的,大家群情激奮之時,平日裡固有白般的勾心鬥角,而此時此刻,熱血上湧,什麼都不願意顧了。

人性的複雜,就在於此,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無比現實,每一個人都自私自利,可是或許在那一剎那,即便是在那一剎那而已,一自私自利的人,竟也有無私的勇氣。

徐友海聽了,只是感慨萬千,最後壓壓手,穩定了大家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道:“好,我等聯名上奏,老夫來打這個頭………”

說罷,徐友海拿了筆墨,直接書了一份請罪奏疏,說明事情原委,裡頭自然少不得自責,推脫郝風樓的責任,他的字並不好,卻是蒼勁有力,平日握了筆桿子便覺得頭痛欲裂,而今日,竟是一氣呵成,下筆千言,也只是一會兒功夫。

待寫完了,便讓所有人去過目,大家傳閱過去,都覺得沒有問題,亦各自簽字畫押。

說來也奇怪,朝廷那些大臣,或許有聯名作保的事,可是武官卻極少有這樣的事發生,更遑論是錦衣衛了,可是今個兒,也算是開了歷史先河,那奏疏之下。已是密密麻麻的簽了各種名字,徐友海將奏疏吹乾,旋即安慰眾人:“大家不必擔心,郝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此事終究還是需要聖裁,你我人微言輕。難以左右,所以眼下,也不必多想,何不如各司其職。好生打理公務,安心等待就是。”

他頓了頓:“只要眼下,儘量不要鬧出是非,便是幫了大忙,大家請回吧。”

眾人覺得有理,只得各自去了,那陳真咬著唇。眼眶都紅了,幾次要脫口而出,說出事情真相,卻終是忍住。心裡只是後悔不迭,只是想到自己那靠山,便有一股難掩的反感,當日若不是聽他挑唆,若不是按那人的意思行事,不是自己吃了豬油蒙了心,何至於會到這個地步。

出了右同知廳,曾健忍不住瞥了左同知廳一眼,眼眸中,掠過一絲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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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一舉一動,又怎麼瞞得過同知張新,張新氣得七竅生煙,他萬萬沒想到,那郝風樓只憑著一番動作,就徹底的收攏了人心,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佈置的一切,居然反而讓這郝風樓水漲船高。

其實現在,張新已經明白如今是兩敗俱傷,即便是那郝風樓獲罪,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各個千戶所,還有一部分的同知、僉事,甚至是最底層的百戶、總旗、小旗乃至於校尉、力士,只怕心裡頭都不免對自己生出了鄙夷之心。

任何時候,單靠一頂烏紗帽,是壓不住人的,官員的權威既來自於官職的大小,同時也來自於下頭的敬畏。

而現在,徐同知那兒門庭若市,而自己這兒,卻是門可羅雀,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問題。

即便是內閣學士,也不可能天子一紙詔書便可入閣,尚需要廷推之類的程式,得不到大家的支援,絕無可能入主中樞。

而錦衣衛,雖無廷推,可是人心一旦相背,張新所垂涎的那錦衣衛指揮使都指揮使一職,只怕也已絕無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假若有一日,那郝風樓能脫罪呢?

現如今,張新已經沒有心思計較壓那郝風樓的事了,他所慮的,是郝風樓假若當真仗著聖寵,洗清了罪名,那麼憑著他如日中天的聲望,憑著宮中的關係,憑著他執掌錦衣衛的實權,自己能如何應對?

不能……決不能有這個萬一。

張新越發的不安,他揹著手,顯得很是焦慮,如熱鍋螞蟻一般,在廳中來回打轉。

同知廳的那些個屬吏和校尉,張新卻突然發現,這些個本是自己心腹的人,自己已經不能再信得過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即便是這些人,也對自己產生了疏遠。

誰曾想到,自己只是片刻功夫,就成了人見人嫌的瘟神,一下子,就成了罪人。

他的心裡,只是苦笑,卻又發作不得。最後他猛地駐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