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的。
哈哈哈!
白痴都不信這麼湊巧的事,可渣爹就是信了,奈何?
“娘放心,兒子必定好好的,總不會給娘丟臉。”再怎麼樣也要比過孟明達那個整天發情的傢伙,否則這個家真的沒他們娘倆的位置了。
母子倆又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孟明遠便告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先到書房把這幾日的功課收拾準備好,打算明天交上去。
母親想來是想躲出府讓張姨娘好好發揮一下的,目前的結果似乎沒如了老媽的意。也是,只是打死了個大丫頭,張姨娘的根基卻沒有根本動搖,瞧府裡這一派風平浪靜的情形,渣爹似乎又沒立場的站到了張姨娘一邊了。
那位張姨娘除了一身的風塵妖嬈味,他是真沒看出來有什麼可值得稱道的,這渣爹的口味還真挺重的。
孟明遠一個坐到棋桌旁,執雙子,自己跟自己下棋,表情越來越專注,府裡那些雜七雜八的腌臢事終於暫時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去。
“你聽說了嗎?春秀的孃老子撞柱死了,說死都不到那種髒地方去汙了名節。”
院外窗下突然傳來一個小丫環滿是唏噓的嘆息聲,孟明遠手中的白子一時落偏,棋局亂了。
“說起來小桃死得真冤,竟然被大少爺餵了那種藥生生折騰死的,她娘都病得下不了地兒了。”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丫頭的命在主子眼裡根本連根草還不如。”
“幸虧咱們是在二少爺院裡伺候的。”
“二少爺現在還小,你瞧老爺跟大少爺,誰知道將來二少爺又是個什麼樣呢?”
“……”
靠!
孟明遠用力攥緊了手裡的棋子,冰冷的石質棋子硌得他生硬,攤上這樣的渣爹跟淫兄,連他的名聲都被敗壞了。
他一時也沒了下棋的興致,回到書桌後,拿了筆發洩似的在紙上狂寫。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他反來複去寫的就只有這十個字,其實他想寫的很多,可是寫出來也只有這一句。有些話永遠都只能放在心中,留在腦海中,想想罷了。
猛的用力甩開了手中的筆,孟明遠負著手在書房地上走來走去,有些事他不是不懂怎麼去做,可是他從前到現在接受的教育讓他突破不了自己心裡的那個道德的門柵,終究,也只能看著這個時代的老媽黯然神傷,卻什麼也不能幫她去做啊。
算了,那些事到底是些有損陰德之事,當個吃虧的善人也就是了,只要他和母親能安好的活著其他倒不用太計較。
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孟明遠把這些天的功課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
先生很認真的翻看檢查之後,滿意的點頭,“沒有荒廢學業,甚好,看今天天氣清爽宜人,院外有涼風,不如咱們師生便怡情養性一下,畫些山水陶冶情操如何?”
啊!
畫畫?
孟明遠有些發怵,他畫點死板的工程作業圖之類的還行,要畫中國的水墨畫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雖然早知道自己是要學習四書五經,其中的六藝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開國畫學了,他覺得自己在這上面估計沒什麼天分才是。
師生讓人搬了兩張書案到廊下,對著院中的參天古槐開始作畫。
等到先生的畫出來,孟明遠頓時就想把自己的畫搶過來扔到火裡湮滅證據,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不料,先生看了卻只是微微一笑,一臉溫和地道:“用墨不均,太過墨汁淋漓,有形而少神。”最後輕輕搖搖頭,“到底是初畫,已是不易,以後倒是要在這上面好好□你一番。”
孟明遠傻眼,老師您確定自己沒搞錯?我將來是要走科舉之路的,你想把我培養成個畫家不成?
先生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為師這些時日觀察你,琴棋書畫之中,你書最擅,棋次之,琴再次之,唯畫最次之,此四藝你擅書已是最佳,但其餘三藝也不可或缺,既忝為爾師,自是要補爾之缺。”
“多謝先生。”
“該當之事。”先生對自己這個學生可謂是滿意之極,謙遜懂禮,知進退,明是非,性沉思穩,將來不愁沒有大做為。
其實在琴棋書畫中,孟明遠最不愛的其實是琴,他總覺得琴能傳心音,再會掩藏心事的人也總會在不經意間便在琴音中洩露了痕跡,所以他不喜歡,反倒更喜歡練字和自我對弈,清靜,也適合他原本宅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