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裡不是耳聰目明的麼,怎麼不知道她兒子在忙什麼?可見這寵妾再受寵,當家主母的權威還是有震懾作用的。不過,也沒準是張姨娘忙著趁清涼時裝季節勾引他那個渣爹夜夜春宵,又對她親生兒子太相信,所以難免就大意了。
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大哥的院子裡出來,她看到他時也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福了下身子,便轉身離開了。
是春秀!
不知道是他多心還是怎麼的,孟明遠覺得春秀剛剛的臉色有些不正常,走路的姿勢也有些怪異……當他一隻腳踏進自己院子時,忍不住在心中“啊”了一聲,如果是那樣的話,倒能解釋得通張姨娘為什麼到現在都不清楚她寶貝兒子如今荒涎的行徑了。
可是,他忍不住蹙緊了眉,張明達和春秀?這張姨娘跟前的大丫環也太放蕩了,她到底跟幾個男人有染?
總不會自家渣爹也有份吧?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個時代主僕共用一個女人倒還真沒什麼,這父子共用一個女人就好說可不好聽了。
吃飯前碰到這麼樁事,孟明遠的胃口一下就差了好多,只吃了小半碗飯就推說天熱沒胃口撂了筷子,回屋裡躺著去了。
午睡起來,雙桃給他打了洗臉水進來,伺候他洗漱。
春芽幫他重新梳過頭髮,拿過一隻新繡好的扇套給他,“婢子按少爺說的繡了青竹,少爺看可喜歡。”
孟明遠見那扇套上青竹蒼翠,不由笑道:“春芽姐姐的手藝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春芽便笑著替他掛到了腰上。
雙桃也把一方淡青的繡梅花汗巾在他腰上繫好。
孟明遠低頭看看自己腰間的香囊、荷包、玉佩並扇套汗巾,不由莞爾,雖然零碎,但其實掛得講究還真挺好看的,一瞧就是出身很好的人家。
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汁,孟明遠準時到外院書齋去上課。
師生兩個講讀了一會兒後,先生來了興致,指著院中的槐樹要求孟明遠即興賦詩一首。
孟明遠頓時就有些蒙,賦詩啊。
思索了一下,他緩緩開口,“青青一樹槐,默默立中庭。白蕊散清芳,香遠滿華堂。”
“尚可。”
沒說狗屁不通就好,孟明遠悄悄抹了把汗。
“回去後,再練一篇字給我看,就從‘知錯必改’到‘上和下睦’吧。”
“學生遵命。”
“安之。”
“先生請講。”
先生淺笑著打量過他的通身上下,語重心長而又意味深長地道:“心事宜明,才華須韞,你可明白?”
孟明遠怔了下,爾後躬身施禮,恭聲道:“學生受教。”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華,玉韞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老師這是在教導他今後為人處事之準則,這是金石良言,也是淡泊處世之理。
“我只會對令尊說你資質尚可。”
“謝先生。”
“今日就到這裡,你去吧。”
“學生告辭。”孟明遠向先生行了禮,這才出了書齋。
見他出來,等在外面伺候的孟安急忙從坐著的石階上起身,從樹蔭下跑了過去,“少爺,您下學了。”
“嗯。”
孟安一邊接過他手中的書本,一邊道:“太太方才派人過來,問少爺晚上要過去一起用膳不。”
孟明遠揚了揚眉,老媽這是又抽什麼風呢?好端端的叫人來問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不是她說天氣炎熱,不想讓他跑來跑去多受累免了他的晨昏定醒,也讓他專心讀書,沒事別去看她?
其實,說實在的,他也並不想老去看這個媽,深宅大院裡的深閨怨婦啊,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怒其不爭,您咋就不能活得爽利點呢,那麼個渣爹有毛好放在心上的。要不是不能鼓勵老媽爬牆,他真不介意給老媽弄個小倌來沖淡一下閨怨。憑毛渣爹那麼渣,老媽就得曠著旱著?
“你且回去,□芽到太太那裡尋我便是,我這便先行過去請安。”
“曉得了,小的這就回去□芽姐姐過去伺候少爺。”
“去吧。”
孟明遠整整衣襟,下意識吸了口氣,便抬腳往母親院中行去。
他一進主院,就看到劉嬤嬤一臉喜色的從正屋裡走出迎了過來,“遠哥可是到了,太太剛還唸叨著讓人再去請呢。”
“母親尋我所為何事?”孟明遠沒急著先邁腳,而是低聲問了一句。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