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孟明遠進了內院,回了自己的“聽風閣”。
沐浴更衣後,孟明遠突然有小酌一杯的興致,便讓王媽媽給他燙了酒,整了兩個小菜。
高官厚祿有什麼好呢?
就好像懸崖之上走鋼絲,端得是驚心動魄。
今天那個玲瓏安排得有些刻意了,以往鴇母知道他習慣獨處,花娘總是往程青山的身邊推的,偏偏今天給他格外留了個出挑得不是一點半點兒的雛兒,只看那水蛇腰一般的身段,如煙似霧清淡眉眼間卻藏著一股媚態,以他跟著程家大舅子混跡青樓的經驗,這是經過人精心□的女子,那一身的柔媚風骨只要沾了身就會讓男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這樣的女子,通常會是青樓中的賺錢招牌,真正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貨色。
探花郎心中冷笑,真有誠意送人的話,大家一般只會尋些未經雕飾的。經過□的固然勝算大,可是想透了卻會讓人心裡很硌應,難得程青山這樣的渾人能想得明白其中的道理,誠懇地說,孟明遠覺得老懷堪慰,不枉他以往不落痕跡地灌輸他一些東西。
潤物細無聲才是王道!
一壺小酒下肚,又憶及在青樓裡受到的那些視覺衝突,孟明遠便有些意動,偏偏又不想出門,便對王媽媽說:“去跟大奶奶說,讓她過來伺候我歇息。”
王媽媽笑著點頭,已是明白老爺話裡的意思。
很快,程雪蘭便裹著披風進了“聽風閣”,入了院中的西廂房。
孟明遠整個人斜倚在床上,看到妻子進門,微眯著眼,笑道:“娘子倒是越發的秀氣可餐了。”
聽出他的聲音帶了酒意,程雪蘭笑了下,將披風及外裳除下搭到屏風上,只著中衣朝床邊走去。
孟明遠一把將她拽上床,不耐煩地扯她的中衣,“脫光了多便利……”
程雪蘭一邊順著他的動作褪□上殘留的衣物,一邊道:“夜裡涼……”時已深秋,這西廂如今平日又無人居住,難免生冷了些,她這才沒有一下脫淨自己的衣物。
孟明遠沒有再多的話與她分說,很快便投入到讓他們彼此大汗淋漓的床笫運動中。
許久不曾如今日這般酣暢的融合,程雪蘭有種置身夢裡的錯覺。
在她身上聳動不休的俊美男子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也是她所有快樂的來源,可是她弄丟了他……現在他就在她的身體裡,她能宵想這是他們和好的兆頭嗎?
盡興合歡之後,孟明遠並沒有急著離開她的身體,閉著眼俯在她的頸窩處,輕輕地吁了口氣,“這些日子可想了?”
“郎君……”她是重欲了些,可也只想跟郎君一起,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拿什麼籠住郎君,似乎郎君最滿意她的身子,是她的方法用錯了吧?
“近來公事繁雜,你乖些。”
“嗯。”
“且熬過這段日子吧,心裡不要胡思亂想,為夫說過的話不曾哄騙於你,我心裡始終是有你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雖然不想耗費精力在後宅,但該做的籠絡還是要做的。
老國公已經讓程大舅子專程來給提示了,他也得給面子做個響應,雖然他本來就已經有打算了,但擇期不如撞期,索性就今天吧。
“遠郎近來可是累得很了?”
“那倒還不至於,只是事情一多,難免就有些顧不上你和玉娘了。”
“郎君不生氣了?”
“到底是我自己沒能給你們足夠的信心,才讓自家後院有起火的徵兆,說起來還是我自己的問題。”他到底還是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才讓他在處理後宅的問題上選錯了方法,好在還來得及改正。
程雪蘭咬緊了唇,不敢吭聲了。
其實,母親和祖母她們已經仔細跟她說過了,她也聽進心裡去了,郎君一直是個好丈夫的,他不耐煩多跟她說什麼,可是他卻一直在用行動做著,祖母說“男人嘴上說說不算真心,只有用心去做人做事才是真的用心”。
她的遠郎就是用心去做人做事的人,他予後宅一直就是話不多的,偶爾風趣幽默地跟她和李氏閒談一次是極為難得的。
“你與李氏雖名為平妻,實則你心裡也該是有數的,若非國公府和賜婚的由頭,你是矮著李氏一頭的。”
程雪蘭抱緊了身上的丈夫,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才會惶惶。
“我按著你們的年紀,讓人稱你為大奶奶,卻無意中又拉了李氏一頭,日後改了吧。”
“妾聽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