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伺候著,他覺得後院大概要有熱鬧瞧了。
吃過晚飯,孟明遠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等下人準備好沐浴的熱水便進了淨房。
沐浴之時他從來不讓人伺候,總覺得讓人侍候光溜溜的自己挺尷尬的。脫光衣服後,他馬上就跳進了浴桶。
雖然過去半年了,可是每當他看到身上多出來的那塊肉時還是下意識的有些不自在,畢竟當女人當了二十幾年,當男人才半年,時間上女性的一面就壓倒性勝利了,他還得慢慢習慣淡定,那東西這輩子都要跟著他的,將來娶妻生子還得靠它衝鋒陷陣。
一想到未來要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用它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圈圈叉叉,孟明遠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真鬧心!
舒服的泡了一會兒,趕在水變涼前快速的洗了一遍,然後換了中衣回到臥室。
一夜無夢,吃過早飯後,他依舊去給父母請安。
結果過去的時候沒看到老爹的影子,只有老媽臉色不太好的歪在錦榻上,身後伺候的人個個低頭垂首,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娘,你不舒服嗎?”
高氏強撐笑顏,拉著兒子在身邊坐下,“沒事,晚上著了點涼,天冷了,你要多加衣,可不要著涼了,屋裡缺什麼就跟娘說。”
“知道了。”
“好在你越來越懂事了,要不……”高氏突然停了下來,帶點悲傷的摸摸兒子的頭,“你一定要給娘爭氣。”
“孩兒知道。”
“太太,少爺現在懂事多了,您就放心好了,學堂的師傅也一再誇少爺進步很快呢。”高氏陪嫁的劉嬤嬤笑著勸慰,“時間不早了,還是讓少爺早點出門吧。”
“也是,路上小心些,讓伺候的人都緊省著些。”高氏一邊溫言囑咐兒子,一邊肅聲吩咐下面的人。
“是。”
等到兒子離開,高氏的臉立時陰沉了下來,手重重的拍在榻上,咬著牙恨聲道:“那個賤人……”只要一想到張氏那邊一晚上要了三次熱水沐浴,她就氣得直哆嗦,那個下賤的狐媚胚子。
“太太,她再怎麼折騰也越不過您去,少爺現在又這麼爭氣。”
“我知道,就是有些氣不過,”高氏吐了口氣,然後看向左手邊的那個丫頭,“青鸞,你也開了臉了,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怎麼就留不住老爺的人呢?”
青鸞低著頭怯怯的不敢吭聲。
“不中用的東西。”高氏氣得不行,看她年輕又俏,體態勾人,老爺又動了心,給她開了臉,卻只把人留了一晚,第二天就讓張氏那個賤人甩了她的臉。
三次……高氏攥緊了拳頭,老爺就那麼喜歡那個狐狸精,到她房裡歇得越來越少,來了也不大碰她。
遠兒,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遠兒了,就盼著遠兒將來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劉媽,遠哥書房的筆黑不多了,讓人趕緊買了好的送過去,耽誤了少爺的學業小心我揭了他們的皮。”
“太太只管放心,昨天就已經交待大管家去辦了,想來應該買好了,一會兒老奴就再去問問,指定誤不了少爺的事。”
高氏歪在榻上,手上抱著熱乎乎的手爐,半眯著眼讓小丫環拿著美人捶給她捶腿,一邊有些感慨的道:“這樣好,我的遠哥現在雖然不像原來那樣活潑粘我,可是男孩子知道長進就比什麼都好。”
劉嬤嬤悄聲退了出去,到前院去找管家。
過了一會兒,再次回到屋子,輕輕喚了一聲閉著眼倚在榻上的太太。
“怎麼了?”高氏眼都沒睜一下,有些懶洋洋的問。
劉嬤嬤的聲音壓低了些,“管家說昨兒大少爺看到新買的筆黑紙硯,說自己正好缺了,便直接拿走了。今兒早上,老爺又讓賬房給張姨娘那裡拿了二十兩銀子,還給了兩匹鍛子。”
高氏一下子睜開眼睛,狠狠抿住了唇,那個賤人!
平復了一下心情,高氏這才開口道:“讓人再給少爺去買,有給姨娘花銷的錢就有給少爺買紙墨的銀子,我倒要看看這個家我這個太太說話還算不算數。”
“太太別生氣,大管家已經讓人去買了,少爺從學堂回來的時候書房一準就有了,誤不了的。”
高氏的臉色陰沉得嚇人,“老爺只管寵那賤人,卻不想我操持一大家子的用度費了多少心力,他雖說當著官,可那俸祿一年也有數的很,今年莊子上的收成又都不好,鋪子的生意也清淡,我現在都擔心年節各家往來的禮物,他卻還這麼縱容那院子裡的。”要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