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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收拾你

是個皇親國戚,受了陛下恩惠,才有一場富貴,也僅此於皇親國戚而已……”

看到這句話,朱棣的眉毛一挑,這番話,正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其實,這正是他想對寧王說的話,這些話,借郝風樓之口說了出來,讓朱棣大感痛快。

於是朱棣忍不住眉飛色舞,方才肚子裡積攢的一肚子怨氣一下子無影無蹤,他忍不住拍案,道:“說的好,說的好!”

一旁侍候的宦官不明就裡,因為陛下是極少如此失態的,今日見陛下看一份奏書,神色變幻不定,整個人竟都是如痴如醉,實在教人摸不著頭腦。

有些東西,當然只有朱棣能明白,朱棣能明白,而郝風樓也明白,郝風樓明白,於是說了出來,說的恰到好處,戳穿了寧王的小心思,也說中了朱棣的心思,這身為天子,稱孤道寡,不知有多寂寞,現在有人瞭解自己的心意,說出自己想說而不能說出的話,自然讓朱棣感覺到暢快無比。

至於這後頭,寧王暴起要傷人,郝風樓立即予以還擊,據說是打著寧王的手臂鮮血淋漓,甚至還有奏報,說是疑為寧王世子朱盤烒,帶著人馬襲擊郝風樓,被郝風樓斬殺之類的事,朱棣竟是一點都沒有憤怒。

他有什麼可憤怒的,寧王世子襲擊欽差,就等同於襲擊天子,難道不該死麼?寧王出言不遜,大逆不道,郝風樓難道不能予以還擊麼?

朱棣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什麼兄弟之情,在眼下,狗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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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沉默了。

他眯著眼,最後將奏書放下。

這是一份很精彩的奏書,承載了太多太多的資訊。

可問題在於,如何善後?

寧王先前就曾被治罪,自己念著他的兄弟之情,還有他的靖難之功,又恢復了他的王爵,可是現在,他竟還是死不悔改,這件事,是捂不住的,用不了多久,就要鬧得沸沸揚揚,宗室皇親們會怎樣想,天下人會怎麼樣想。

朱棣有些憤怒,又有幾分解氣,對寧王憤怒,為郝風樓的反駁而喝彩。

現在……看來這稀泥,是和不下去了。

倒是正在這時候,外頭有宮人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朱棣將奏書擱到一邊,頜首點頭,道:“請進來說話。”

過不多時,朱高熾就到了。

他恭謹的行了禮,父子近來現在有些生疏,所以朱高熾更加的謹慎。

朱棣還是擠出了笑容,道:“皇兒不必多禮,來人,給皇兒賜坐。”

有人搬了把椅子來,朱高熾欠身坐下,小心翼翼看了朱棣一眼,道:“父皇,兒臣今日來,是有一件事,非要稟告不可,卻不知當說不當說。”

朱棣也是覺得奇怪,這個兒子,特意跑來和自己說一件事,卻不知說的,是什麼事。

於是朱棣道:“皇兒但言無妨。”以往朱棣都是叫他熾兒,如今卻是稱呼籠統,顯然這父子之間的芥蒂,還是有一些。

朱高熾正色道:“父皇,本來沒有宮中的傳召,宗室不得輕易入京,不過為了宗令府,陛下特意開了恩旨,命了一些宗室入京秉持宗令府事務,那寧王次子朱盤灼,能有機會在京師中走動,本就託了父皇洪恩,他感激涕零,尚且都來不及。可是兒臣卻聽說,此子劣跡斑斑,在京師之中,膽大妄為,不但強搶民女,甚至還擅自擴充自己的宅邸,更可惡的是,宗令府有人狀告,說是他貪墨了不少本該發放下去的錢糧,兒臣已經核實,這些惡跡,竟都是證據確鑿,兒臣懇請父皇,切莫姑息養奸,理應重懲他,方能杜絕非議……”

朱棣眯著眼,他心念一動,還真是人困的時候,有人送來了枕頭。

朱棣慢悠悠的道:“是麼?全都查實了?”

朱高熾道:“兒臣不敢相瞞,此人罪孽,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