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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反擊

( )轟……

殿中更加譁然了,這郝風樓竟是直指一個核心的問題,竟是要動搖理學的根基,更是要挖掉大家都牆角。《

“你……”胡進賢惱羞成怒,不由大喝…:“你這是強詞奪理,贓官墨吏,豈可為士?”

郝風樓卻是嘆道:“可是為何,商賈就輕賤呢?”

“那自是因為本性逐利,被銅臭矇蔽了心智。”

郝風樓笑了:“大人說的,那是奸商,奸商逐臭,自然低人一等,與那害民的贓官墨吏沒什麼分別。因而陳學陳夫子便提出,士農工商,皆是平等,唯其有德,便是賢,便是士,商賈之中,也不乏樂善好施之輩,這些人便可正直的讀書人一樣,同樣是有德之士。至於那些貪婪的商賈和讀書人,也沒有貴賤之分,都是賤民罷了。”

“胡大人,這便是陳學之論,方才大人只說陳學是士農工商盡皆平等,卻是不知,這陳夫子的意思,卻是士農工商但凡有德之人,即可一概而論,若是無德,即便是詩書傳家,即便是四世三公,又能如何,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商賈成仁取義,莫非就不是君子麼?”

郝風樓這分明是狡辯,不過話又說回來,孔孟之道確實沒用錯,只是後世的儒生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因而提出各種“謬論”,這些謬論本來就不堪一擊,莫說是郝風樓,但凡只要懂一些道理的人都能對其進行反駁,只是偏偏。這世上但凡懂道理的人,又有哪個不是在這謬論之中得到好處呢,又有誰沒有從中獲取或多或少的特權?也正因為如此。即便是這些道理再如何荒謬,可是這皇帝新衣卻無人去觸碰,大家已經習以為常。

只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當一個新興階級崛起,早已使讀書人之間也發生了分裂,一些被邊緣化的讀書人調轉了矛頭,毫不猶豫的撕破了這可笑的新衣。

只是這些東西再有道理。對於今日這廟堂上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屬於大逆不道,那胡進賢氣的說不出話來。卻也無可反駁。儒家和所有學說乃至於神學一樣,當它出現,頓時讓無數人眼前一亮,頓時光芒四射。乃至於照耀到千古之後。可是這千古之後呢,卻是無數所謂徒子徒孫抱著這“寶典”相互攻訐,你可以用孔孟說過的話攻擊他,而對方照樣也可以用孔孟之道來進行反駁,所謂打著孔孟反孔孟道理大致就是如此。

這胡進賢的愚蠢就在於,他對陳學根本就沒有進行過深究,反而只是粗淺的尋找一些所謂的漏洞,而郝風樓卻是認真的琢磨過陳學的道理。揭穿了胡進賢的斷章取義罷了。

只是郝風樓即便說的有道理,那又如何?

有人冷笑。道:“荒謬!郝大人一介武夫,這孔孟之學只知皮毛,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麼?”

站出來說話的人如此有底氣,可見身份不低,郝風樓定睛一看,卻知道此人是誰了,這人其實官職不高,不過是個五品的翰林侍講罷了,不過翰林的貴人,身份非同一般,此人叫吳涵,是與解縉同榜的探花,他一副不屑的樣子,顯然不屑去和郝風樓探討什麼孔孟之道,因為他自認,乃至於整個朝野,對他的學問都不敢小覷,這樣的人,怎麼會有興致去和郝風樓爭辯這些東西。

在這等人眼裡,什麼錦衣衛指揮使,什麼駙馬,又算什麼東西,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吳涵眼高於頂,早已養成了高高在上的性子。

郝風樓對朝中百官都是瞭若指掌,對這位吳侍講的性子自然也略知一二。

這吳涵出來,當然不是和郝風樓討論學術的問題,反而是直截了當的道:“陳學的書,我也略知一二,這一看之下,才知道如此荒謬,甚至一些文章,說是大逆不道也不為過。”

郝風樓微笑,道:“哦?卻不知這陳學經典,有什麼大逆不道?”

吳涵冷笑,道:“學生看過一句,叫‘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句話,可是有的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涵顯得有幾分氣急敗壞,他惡狠狠的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莫說是天子,即便是尋常的貴人,尚且不能位列危牆之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天子貴不可言,這國門自有文臣武官去守,何須天子代勞?這陳學所言,可謂居心險惡……”

自從陳學的事鬧開之後,那陳學的經典書籍在金陵倒是熱賣起來,這倒不是那位陳夫子的人格魅力大恰恰相反,大家買書,為的就是尋找這陳學文章的漏洞,或是蒐羅罪證。

這位吳侍講就是其中一個,他尋了許多陳學的書來,細細推敲,做足了功課,這陳學裡頭,許多言論,越看吳涵越是吃驚,因為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