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苦笑,心中的複雜可想而知。須知從一開始,周力帆雖然是藉助趙王和郝風樓平步青雲,可是周力帆卻是看穿了其中的風險,因而雖然和趙王殿下、郝風樓若即若離,可是本心上,他卻是不願和趙王與郝風樓有太多牽涉的,他怕引火燒身。
可是誰知這禍事還是來了,只是生活有時候實在太諷刺,那些他曾經想要巴結的人,紛紛落井下石,恨不得將他置之死地,而那些他刻意想要疏遠之人,就如這郝風樓,卻依舊還不忘舊情,願意和自己招呼。
周力帆後悔了,早知如此,早知會有這樣的下場,那倒還不如索性跟著那趙王和郝風樓一條路走到黑也罷。
周力帆滿是羞愧,但還是道:“郝大人,你好。”
郝風樓的臉上沒有半點對周力帆的嫌棄之色,淺笑道:“大人。有些話,郝某人不便深談,這廷議。馬上就要開始了……”郝風樓說著,目光卻不由顧盼四周,便看到許多人都自動退開,淺笑漸漸收了回去,多了幾分正經,他壓低聲音道:“周大人,我有一言。卻不知周大人肯聽麼?今日周大人若要衝破荊棘,唯有死中求活,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如咬死了這陳學無罪呢?陳學無罪,大人才無罪,只要大人能撐住,或許今日的廷議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周力帆驚訝地道:“大人。這……”
周力帆的疑慮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陳學,周力帆才淪落至此,這個時候,最聰明的選擇自是認罪伏法,儘量爭取一個翫忽職守的罪責,大不了罷官罷了,可現在的問題卻在於,郝風樓讓他去維護陳學。無疑是去捅馬蜂窩,一旦惹來無數人的攀咬。那麼就不再是翫忽職守、尸位素餐了,到時免不了妖言惑眾和壞人心術的高帽戴上來。
或者說,周力帆現在面臨一個選擇,要麼他老實認罪,乖乖等待朝廷懲處;要麼他抵死不認,來個魚死網破。
周力帆念及於此,卻是踟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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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鐘響起,宮門大開,一縷晨陽灑落在紫禁城,那紫禁城彷彿被被人喚醒,頓時生輝起來。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太子朱高熾與趙王朱高燧二人打頭,朱高熾與朱高燧一直談笑風生,這讓尾隨其後的大臣們卻不由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個趙王殿下,哪裡有什麼資格能夠參與廷議。依稀記得,數年之前,那與太子並肩談笑入宮的乃是漢王殿下,漢王如今完了,誰曾料這糊塗的王爺卻能立即取而代之了他的二兄?
不少人心裡都在嘀咕,那一個個眼神在半空中開始交匯,那交匯的剎那之間,卻都是一絲絲冷笑。
二龍爭珠,必有一傷,趙王殿下固然近來見寵於宮中,可是遲早要一日,這趙王殿下,怕也要栽跟頭了。
或許,這個跟頭就在今日。
眾人已到了奉天殿,天子卻是並未到達,倒是趙忠卻是已先來了,趙忠神態疲憊,顯然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他佝僂著腰,站在金殿之下,大臣們紛紛到了,他也不曾抬頭看上一眼。
大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按著規矩各自分班站好。
天子朱棣姍姍來遲,他一身冕服,頭戴通天冠,端坐御椅,手撫御案,目光顧盼之間,卻最後落在了太子和趙王身上。
眾人一齊拜倒在地,高呼萬歲之後,朱棣慢悠悠地道:“眾卿平身,不必多禮。”
眾人紛紛站起,個個低眉順眼。朱棣微微一笑道:“往日廷議,朕都是請眾卿暢所欲言,可是今日,卻得換一換,眾卿都是讀書人,教化之道,想必大家都是耳熟能詳,這畢竟是眾卿的看家本事嘛。可治國平天下,卻也不能單憑教化,因此國家設法典,治邢獄,這邢獄之事不能小看,更不容忽視,這幾日,都察院彈劾刑部尚書周力帆翫忽職守,尸位素餐,以至釀成大禍,周力帆可在麼?”
大家打起精神,目光偶不由看向周力帆。
而周力帆只得站出來,道:“罪臣在。”
朱棣打量周力帆時,目光中不見任何感情,只是淡淡地道:“哦,你可有什麼話要說麼,朕給你自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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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進了皇宮大殿,站在群臣之中顯得格外的醒目,淺笑在俊逸的臉上漸漸變得濃郁而真誠,道:“各位看老虎的書的大大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