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個不情之請,千錯萬錯都錯在微臣一人,微臣百死莫贖,可是百戶所其他人等卻都是受了微臣蠱惑,多數人都是身不由己,受了裹挾。他們對陛下自是忠心耿耿,也絕無悖逆世子之心,還請陛下恩准,赦免他們的罪過。更請寧王殿下大恩大德不再追究,既然錯在微臣,那麼只嚴懲微臣一人,即可。”
朱棣的手忍不住在御案上打著拍子,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來,他心裡不由嘆了口氣,某種意義來說,他很欣賞郝風樓,甚至他一點都不介意流露出對這個少年的欣賞,只是可惜,這個傢伙平時聰明,今日卻是糊塗,這種事當然是拼命抵賴才是,可是,他偏偏巴不得要擔上所有干係,朱棣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要做出一個艱難的取捨了。
朱權見了,反而是心裡冷笑連連,曉得此事已經有了眉目,郝風樓這一次已是必死無疑,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加快這個過程,於是一臉沉痛的站了出來,道:“陛下,世子失血過多,差點誤了性命,臣弟與陛下乃是同胞兄弟,世子亦是天潢貴胄,現在有人如此傷害世子,臣弟扯悲不自勝,還請陛下嚴懲郝風樓,還世子一個公道。”
臨末了,他深深看了朱棣一眼,終於拿出了殺手鐧,一字一句地道:“太祖皇帝在時,對宗室最是袒護,曾在祖訓之中,多次提及‘不類齊民’之類的言辭,陛下若是不為臣弟做主,臣弟……臣弟……”說到這裡,朱權失聲痛哭起來。
其實最厲害的無異是朱權的最後一番話,他提起了太祖,而且還專門提到了太祖對宗室的態度,而不類齊民確實是太祖對待宗室的宗旨。所謂不類齊民,就是和尋常百姓有別,和別人不同。百姓打傷了別人,或許是流放,或許是枷號。可是到了宗室這裡,可就沒有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的說法了,否則就是悖逆祖法,既然如此,那麼和建文有什麼區別呢?
殿中的百官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淡然,不過他們卻是知道,這話出口的時候,眼前這個郝風樓已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