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王府裡,一份最新的密報擺在了案頭上。請使用訪問本站。
朱高煦一頭冷汗,整個人汗毛豎起。
坐在一旁的丘福、駙馬王寧、紀綱、張輔人等俱都後怕不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昨天這個時候,他們都在鬼門關裡打了一個轉。
密報自然是有心人透露出來的,訊息很是簡單,無非是說,昨夜有密旨往成國公朱能和成陽侯張武,一旦京師中見了血光,命朱能立即拿辦丘福,令張武主持坐鎮五軍都督府。
看上去簡短的密報,裡頭的內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可以想象,天子的態度壓根就不是表面上寵愛朱高煦這麼簡單,又或者天子固然寵愛漢王,可是卻十分理智,看透了漢王的陰謀,第一時間拿辦了丘福,就等於是拔掉了漢王的牙齒,一旦丘福拿辦,那麼接下來可以預見到一場暴風開始醞釀,大批的人都要牽涉進丘福一案,就算陛下最後礙著舊情,重拿輕放,可是在座所有人,只怕都要被扒下一層皮不可,極有可能排斥出權利核心,至於漢王,只怕就再沒有爭寵的希望。
朱高煦艱難地發出一聲苦笑,他原以為父皇沒有明旨冊立太子,甚至許多方面的表現都對自己關懷備至,乃是因為早有立他為太子的心思,可是現在在他看來,自己的想法竟是有些幼稚,也正因為這幼稚,令他產生了誤判,差一點點就釀下大錯。
最後,朱高煦幽幽嘆了口氣,道:“文弼,你說昨日的時候,郝風樓對你說,此事萬萬不妥,是嗎?”
張輔道:“郝風樓說,這一切本就是陛下有意為之,讓太子主持一些政務,便是希望漢王殿下能夠知難而退,漢王殿下若是鬧起來,一旦過火,陛下必定會出手。想來太子如此逼迫漢王,也正因為是看穿了陛下的心思,所以才毫無顧忌,四處收買人心,打壓漢王,剪除漢王黨羽,漢王反彈得越是厲害,吃得虧就越大。當時這郝風樓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想來,還真是讓人後怕,若是昨日稍有出格,只怕接了密旨的成國公就要動手了。”
朱高煦惆悵地嘆口氣:“如此說來,他後來的諸多舉動非但不是鬧事,反而是替本王化解了這場劫數,哎……”
朱高煦難過的終究還是自己父皇的態度,他手指頭拍了拍腿,最後道:“明日備一些禮物送去郝家,本王不便出面……這個時候還是要避避嫌才好,”朱高煦看向丘福,道:“丘叔父去罷,也不必太過熱絡,送個拜帖,隨點禮物即可,意思盡到了就成,不必太過張揚。”
丘福頜首點頭,滿口應承下來。
張輔聽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朱高煦看向張輔,道:“文弼,你在錦衣衛確實是屈才,當時你調任的時候,本王都駭了一跳,想個法子調出來吧,我看五軍都督府就不錯,若是五軍都督府不好,那就去金吾衛、羽林衛,大不了回燕山衛也可以。”
張輔有些不情願:“其實錦衣衛……”
朱高煦卻是不容他爭辯,直接看向紀綱:“這件事,紀指揮來辦。”
張輔心裡苦笑,雖然說是屈才,可是張輔卻是知道,另一層意思卻是說他實在沒有這個天賦,畢竟張輔的關係在軍中,有這層關係在,只要是在五軍都督府,很快就可以成為軍中的核心之一,而錦衣衛畢竟不同,就算升任了僉事又能如何?有紀綱在錦衣衛,就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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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東宮裡,劉通拜倒在冰涼的地磚上,一動不動,頭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
“殿下,是卑下萬死,卑下丟了人,當不得殿下的抬舉……”
朱高熾揹著手,在空曠的殿中來回踱了幾步,隨即溫言道:“郝風樓此人很是狡猾,你是大意了。這事和你沒幹系,不過你在南鎮府司,被人如此奚落,難免會被人看輕,你現在想的不是來請罪,而是如何補救,本宮對你寄以厚望,你可知為何?”
劉通鬆口氣,道:“錦衣衛非同小可,殿下……”
“對。”朱高熾肥胖的身子微微抖了抖,顯得有幾分激動:“錦衣衛關係重大啊,不可小看,你在南鎮府司就是一顆釘子,是堵著紀綱咽喉的魚骨,這一次,郝風樓雖然把事攪黃了,不過也是無妨,時間在本宮這裡,父皇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漢王再如何受寵,他也只是次子,次子就是次子,誰也不能改變。”
頓了一下,朱高熾道:“所以只要本宮謹言慎行,遲早,漢王要死心。本宮要謹言慎行,你在錦衣衛辦事,一切自己拿主意,不要來問本宮,你記住,你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