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風樓坐在陸家的房裡很安靜,陸峰正眯著眼,上下打量他。請使用訪問本站。
“你父親還好吧?”
郝風樓回答道:“還好,有勞伯父關心。”
陸峰捋須道:“你混進陸家來,是你父親的主意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郝風樓苦笑道:“其實……是我自己的主意,鎮江這邊對小侄多有誤會,以訛傳訛之下毀了小侄清白,小侄混進來,其實是想重結秦晉之好,還望伯父成全。”
陸峰搖頭道:“不好。”
郝風樓忍不住道:“為何不好?小侄已經痛改前非。”
“不是這個問題。”陸峰搖頭。
郝風樓又道:“小侄現在深得燕王信重,將來縱然不能榮華富貴,可是也絕不會辱沒了妍兒。”
好歹也是官身了,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小旗,不過混進了燕山衛,只要燕王奪了天下,前途還是有的,這也是郝風樓現在的底氣。
陸峰依舊搖頭:“不好。”
郝風樓急眼了:“我和妍兒指腹為婚,雖有誤會,可已經澄清,為何左不好右又不好,郝陸兩家乃是世交,伯父為何如此不通融?”
陸峰捋須:“你想知道?”
郝風樓怒氣衝衝地道:“自然要說清楚。”
“你知道的太多了!”陸峰風淡雲輕地道。
“……”
郝風樓徹底無語,他想過陸峰無數個拒絕的理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陸峰的理由竟然是如此,雖然將心比心的想一想,有一個人混進自己家裡,又是打探又是和錦衣衛明爭暗鬥,不知探知了自己多少內情,尤其是陳靈,更是陸峰最為敏感的軟肋,未來的女婿知道得越多,將來就越不好面對。不過郝風樓有自己的立場,陸峰這是欺人太甚。
好,很好,看來只好曲線救國了,老丈人這裡走不通,那就再想辦法。
郝風樓倒也沒有氣急敗壞,只是行了個禮,道:“既然伯父如此,小侄自然無話可說。只是小侄奉命要去南京一趟,身邊有個丫頭叫香香,如今就在尊府,還請伯父照拂一二。”
陸峰喝了口茶,嘆息道:“非是老夫不顧念舊情,實是萬不得已,望你體諒,至於你的託付,自然好說,老夫定然細心周到。”他的話裡頗有幾分虧欠之感。
不過郝風樓倒是不覺得他虧欠自己什麼,在他看來,胡漢三終究還是會回來的。
出了陸府,郝風樓不敢去見小香香,生怕小香香問東問西,許多事都已安排好了,到時自然會有人去通知。至於陸家夫人那邊,因為要潛入南京,所以還不能展現真實身份,只推說回家省親一趟,自有陸峰去解釋。
在陸家門外,凌雪已等候多時,見郝風樓出來,忍不住道:“陸侯爺答應了沒有?”
“答應什麼?”
凌雪撇撇嘴:“自是你和陸小姐的事。”
郝風樓淡淡道:“不急的。”
凌雪見郝風樓神色淡然,便曉得事情沒有成功,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娶陸家小姐不可?”
郝風樓也是迷糊了,良久才道:“其一:陸家小姐的聲音很好聽,人也很可愛。”想到那一夜的誤打誤撞,郝風樓不由莞爾一笑,接著道:“其二,我若是娶不到陸家小姐,我爹孃非要氣死不可,身為人子,責無旁貸。”
心裡唏噓一口氣,就算是為以前的那個郝風樓還這爹孃的債吧。
“凌雪姐姐,我們動身吧。”郝風樓牽過了一匹馬,這匹馬頗為矯健,毛色很好。
凌雪道:“再等一等。”
“等誰?”郝風樓一時疑惑。
過不了多久,卻是又有人來,來人是個頗為英武的青年,濃眉大眼,身材魁梧,騎著健馬旋風般地過來,身後是個小廝,也是虎背熊腰,頗為彪悍。
青年下馬,上下打量郝風樓,隨即鼻孔裡頭微微的發出一聲冷哼,眼睛微微上揚,不曉得的還以為是青光眼,實則是鼻孔朝天,居高臨下的看人。
凌雪對郝風樓道:“這是張輔,乃是燕山左衛百戶,此次也隨我們一道潛入京師,只是我們策反李景隆,他則是策反谷王。”
郝風樓不由想,少爺我立下這麼大功勞,還做了姚廣孝的徒弟,才不過是個小旗,單單如此,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這個傢伙是誰,年紀和自己相仿,居然是自己領導的領導?
郝風樓笑呵呵地上去給張輔見禮:“張百戶你好。”
張輔又是冷哼一聲,嘴巴撇到一邊,當作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