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佳節。
孟明遠不喜歡把大小官員集合到一起搞什麼大聯歡,直接讓將軍行轅的廚子做了一堆的粽子每家一串送過去意思意思,美其名曰——節儉過節!
丞相大人的家宴,小柿子和孔二楞子都在受邀名單,終於也能名正言順地跟自己的準未婚妻坐到同一張桌子上過節了。
一想起來那都是淚。
誰都知道孟家的兩個姑娘是許了人家的,並且她們許的人也跟來了涼州,結果就是有人明晃晃地扛著鋤頭想挖他們的牆角啊。對手他還不是一個兩個,那是成群結隊啊。
他們知道當兵的缺老婆,可再缺也不能搶別人的老婆啊,最氣人的是丞相對此完全是放任自流。
他們就知道這趟西巡跟來是絕對沒錯的,這丞相大舅子從一開始心裡就沒揣好鳥兒。
孟明珠本就外向活潑,自離京之後更見爽利,甚至換了一身利落的胡裝打扮,很有幾分颯爽的味道。
孔家二楞子看著自家那準未來媳婦那招人的小模樣,心裡的小鹿那個活蹦亂跳啊。
孟明月仍舊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打扮。
但小柿子衛蔚光心裡早就逆流成河,以貌取人絕對是不可取的啊,就這姑娘都不知道挖了多少坑陷害他了,他到底是有多不招他們這對兄妹待見啊。
“家宴而已,不用拘束,都放鬆些。”丞相大人微笑著寬慰邀請的客人。
倆準妹夫聽他這麼一說,更緊張了。
那次丞相也是這樣雲淡風輕地對他們說“多些選擇總是好的嘛”,聽聽,這叫什麼話?合著他就一點兒不為自己的兩個妹妹閨譽擔心,還敢鼓勵她們多看多選擇?
孟三春小姑娘乖覺地給父親斟了酒,然後揚著一臉的甜笑道:“爹,請喝酒。”
孟明遠拿著杯子抿了兩口。
孟三春眨巴著一雙清澈水汪的大眼,又喚了一聲,“爹。”
孟明遠不露聲色,只微微揚眉,“想說什麼?”
孟三春瞥了母親一眼,最終低下自己的小腦袋,老實承認錯誤,“爹,女兒偷偷跟著舅舅出城了。”
孟明遠將杯中的酒喝了一半,輕晃著剩餘的酒,輕笑一聲,“那又如何?”
“女兒不該讓自己身涉險地。”孟三春勇於承認錯誤。
“戰場之上刀箭無眼,你可知道後果?”
“女兒知錯了,日後必定不會再如此輕率。”下次報備了再去。
孟明遠放下手中的酒杯。
孟伯毅趕緊幫父親續滿,老實的跟個鵪鶉似的。
“毅兒,你就沒什麼要對為父說的嗎?”
孟伯毅一副深刻檢討的表情對父親說道:“兒子不應該跑到工部匠工伯伯那裡去,更不該試圖親自動手。”
孟明遠緩緩點頭,“嗯,不錯。”
孟三春和孟伯毅姐弟倆一齊看過去。
“認錯的態度不錯,”孟明遠略頓了頓,然後話音一轉,“問題是你們有決心要改嗎?”勇於認錯,堅決不改,比沒認識到錯誤還糟糕的。
旁聽的小柿子和二楞子已經對孟家姐弟寄予了深切地同情以及深刻的佩服。
他們才多大點啊,就敢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地折騰?他們那折騰得但凡有一點兒差錯都是性命攸關的事啊。
這個也能叫虎父無犬子嗎?
能嗎?
“我們一定改。”
孟明遠也沒深究的打算,只說:“那就以觀後效吧。”
“謝謝爹。”兩個孩子立時就向陽花木易為春了。
天知道他們的爹親什麼都不說就只是盯著他們看的時候才是最讓他們膽戰心驚的時候,一個字不說就能讓他們感受到沉重的威壓,讓他們坐立難安。
今天是趁著過節,兩個準姑父又在,才敢硬著頭皮坦承錯誤,否則還得繼續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果然就像娘說的,寧可讓爹對他們發火,也別面對他老人家的一言不發,那種把你什麼都看透了,就是不說,就是等著下文的狀態簡直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不定今兒這家宴也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臺階好下才請兩個準姑父來的呢。
孟家姐弟突然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不會吧?難道是因為實在看他們最近坐立不安的樣子,爹才決定好心放他們一馬?
親爹啊……孟三春姐弟內心如何逆流成河。
“相爺,為何不允我在軍中繼續任職?”這是衛蔚光小柿子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