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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憶湧上心頭,胸口處狠狠一疼,但白舟年面上還是維持著不變的笑容,用一種聽起來沒有任何破綻的語氣說:“你這可真就冤枉我了。”
&esp;&esp;餘年的表情未松半分,兩道秀氣的眉毛攢攏向額心,眼睛也微微眯起,顯然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esp;&esp;“好吧好吧,我昨天也在那個酒吧,不過看你心情不好,沒敢來打擾你,後來斯越把你帶走了,你倆剛分手,我不放心就跟了一段。”白舟年很坦然地解釋,說完之後“嘶”了一聲,自言自語一般感嘆:“話說斯越怎麼知道你在那家酒吧裡,還那麼湊巧地就碰上了你被人欺負,我還想英雄救美教訓那人一下呢,哼!又被他搶了風頭。”
&esp;&esp;白舟年說著用餘光瞟了一眼後視鏡,見餘年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看神情像是已經被他後面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他眉頭一揚,嘴角浮起的一抹笑意實在太過狡黠,又帶著些許得意之色。
&esp;&esp;白舟年的目的只是加深餘年對覃斯越的誤會,並不想看到餘年為覃斯越傷心,所以沒一會他就打破氣氛問:“送你回公寓還是你想去別的地方?”
&esp;&esp;他提起公寓,倒讓餘年又想起早上覃斯越說過的話。
&esp;&esp;——你總住在小白那裡不是個事。
&esp;&esp;生氣歸生氣,但覃斯越的這句話他還是聽得懂的,白舟年所謂朋友正在出租的房子很大可能就是白舟年自己的,而覃斯越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要是這樣的話,也就難怪覃斯越突然會想出送房這昏招了。
&esp;&esp;想到這裡,餘年從後視鏡裡重新看著白舟年問,“你給我住的那套公寓不是你朋友的吧?”
&esp;&esp;白舟年心裡咯噔一聲,乍被問起來根本沒有準備好說辭,下意識地就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又猛然想到一定是覃斯越告訴餘年的,這會再要否認的話只怕以餘年的脾氣,事情會變得更糟,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esp;&esp;“是我的。”他小聲承認,又很快道歉:“對不起,騙了你是我不對。”
&esp;&esp;他的語氣誠懇,沒有辯解就直接承認了,小心翼翼地道歉倒讓餘年一時說不出重話來,愣了愣說:“倒也沒那麼嚴重,就是你何必騙我呢?”
&esp;&esp;白舟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找了個靠邊的位置把車停下,方在餘年詫異的視線裡轉過身來。
&esp;&esp;“我怕如果我說是我的,你就不肯答應住進去了,我是真心想能幫到你,哪怕一點點小事都行。”白舟年說。
&esp;&esp;“你為什麼要幫我?我以前以前那麼對你。”想到上學時做過的幼稚事,餘年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我想對你好。”白舟年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
&esp;&esp;“”
&esp;&esp;“我的意思是你那麼好,總會有很多人想對你好的,我也不例外。”見餘年皺起眉頭,白舟年連忙解釋了一句,“還記得我們在畫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很喜歡我的畫,還說我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有名氣的大畫家,那段時間我正在遭遇瓶頸期,每天都被黃老師批評,只有你肯定我,我當時還挺感動的。”
&esp;&esp;餘年早都忘了這種小事,也不記得自己還能說出這種雞湯打氣的話,更沒想到白舟年竟然記了這麼久,看他這麼認真地回憶往事,餘年也不好意思打斷,只得心虛地附和:“你的畫本來就很好,那天賦是別人都羨慕不來的。”
&esp;&esp;白舟年笑了一聲,眼波流轉似是陷入了更久遠的回憶裡,語氣也變得愈發溫柔,“也不完全是天賦吧,只是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罷了。這都要感謝一個人,雖然那會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生活的城市,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我就是有種預感,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走到他身邊的。”
&esp;&esp;白舟年目光灼灼,但那眼神裡湧動的情愫卻是虛無縹緲的,似乎在看著餘年,又像看著他身後更遙遠的地方。
&esp;&esp;雖然認識已經很久了,但餘年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過白舟年的過去,沒想到性子如此冷淡的他也有這麼瘋狂感性的一面,看他說話時的神情也能猜到他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