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他咋啦奶？”

&esp;&esp;“聽說去參加啥扔鉛球的比賽，獲獎還上報紙了。”

&esp;&esp;魚魚“呀”一聲，“那麼厲害？”

&esp;&esp;“那可不，上次在衚衕口遇到，叫我奶奶，我說這麼大個兒小夥是誰家孩子啊，看半天沒認出來。”

&esp;&esp;林耀不愧是當年出生就又胖又壯的孩子，這幾年在體校裡訓練，平時不怎麼出來，大家都快忘了這個人的存在，“我看比安子還高半個頭，快兩米了吧？那胳膊腿兒都快有我腰粗了，就跟座鐵塔似的。”

&esp;&esp;清音聽著，沒出聲。這幾年林素芬沒再作妖，規規矩矩生活，甚至把全部心力放在教育林耀身上，清音對她改觀不少。

&esp;&esp;“就是這練體育真不是一般孩子能吃的苦，我聽林素芬說，十五斤重的球，一隻手要扔出去，還要扔十幾米遠，嘖嘖嘖……他手指都斷了好幾根，年紀輕輕的腰和膝蓋就不行了，大家都說可憐，但林素芬也說了，他不會讀書，回家還闖禍，除了靠著身體優勢能吃上飯，他別無出路。”

&esp;&esp;清音深以為然，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林耀這樣的超雄基因攜帶者，想要在社會立足是很難的，犯罪率都會比正常人高，去學體育是林素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了。

&esp;&esp;“可惜啊，姥姥是費心費力的給他謀劃，當媽的卻只顧著幫人養兒子。”

&esp;&esp;魚魚知道奶奶說的是慧慧姐，她臉上露出不贊成，“慧慧姐的苦日子還在後頭。”

&esp;&esp;現在劉志強把她當賺錢工具，以後等她賺不了錢的時候，就是她真正沒有利用價值、被拋棄的時候。

&esp;&esp;“喲，你還知道啥叫利用價值呢？”顧媽媽故意逗她。

&esp;&esp;“奶奶別總把我當小孩，我要是談物件，肯定不會像慧慧姐一樣。”

&esp;&esp;三個大人立馬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哦？你談戀愛得找個啥樣的？”

&esp;&esp;“不知道，反正外形不能比我爸差，事業心不能比我媽弱。”

&esp;&esp;眾人：“……”閨女，那你怕是要註定單身了。

&esp;&esp;不過，能說出這些話，說明她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大人們擔心的早戀啥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她身邊那些男同學，顧安已經觀察過，沒一個像樣的，看起來還不如那個白白胖胖的矮饅頭卓然順眼。

&esp;&esp;“柳家老兩口現在看他這麼出息，又開始打歪主意想把他認回來，天天去學校門口堵他，說啥他們是爺爺奶奶，人家體校的老師就說了，只要進了那道門，甭說是爺爺奶奶，就是親爹來了也不許出來。”

&esp;&esp;林耀當年好些學校都不收，是林素芬求了很多人才送進去體校，跟教練可是說好了的，她不心疼，只有一個要求，狠狠地教育。

&esp;&esp;“這兩個老傢伙，三個外孫女和孫子，真是看誰出息就去認誰，天天正事不幹就想摘桃子啊。”說起這個，顧媽媽也是一肚子的牢騷，這幾個月，柳老頭為了供養顧敏，可沒少撿垃圾，為此還跟別的撿垃圾的老頭老太鬧矛盾，打架打到公安都來了好幾次。

&esp;&esp;現在，轄區派出所一聽見“杏花衚衕”四個字就頭疼。

&esp;&esp;“他手腳不乾淨，年輕時候就有這毛病，大院裡誰家在外頭曬點啥，他路過就要薅一把，現在老了還這麼不要臉，人家撿好的碼得整整齊齊的廢報紙，他順手就給摟走，還說廢紙殼上沒寫名字，誰見到就是誰的。”

&esp;&esp;清音眨巴眨巴眼，這麼不要臉的嗎？這可是明晃晃的偷啊！

&esp;&esp;雖然那些東西是不值什麼大錢，但那也是別人辛辛苦苦一張一張從垃圾堆裡刨出來的呀。

&esp;&esp;“這糟老頭子等著吧，遇到個厲害的，總會教他做人。”顧媽媽氣哼哼地說，卻不知道，一語成讖。

&esp;&esp;

&esp;&esp;1990年的夏天，書鋼醫院正式開業，清音已經連續帶著領導班子開了三天的會，該準備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程序非常順利。

&esp;&esp;而她，作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