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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何止是稀罕，簡直就是當心肝寶貝一樣，明明就是些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鞋子，她卻每撿回來一件都要拿自己身上試試，還讓他們三個小的也試。

&esp;&esp;扔垃圾桶裡都有股臭味了，怎麼試？

&esp;&esp;要是不試，她媽還生氣，說是不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忘本了，他們以前在村裡多窮啊，那時候做夢都不敢想能撿到這麼多好東西，這可都是白得的啊！

&esp;&esp;顧媽媽眼睛一掃，差點驚掉下巴：擦吃飯桌子的“抹布”，居然是兩隻破了好幾個洞，用針線縫在一起的襪子；橫亙在兩堵牆之間的晾衣繩上，居然掛著好幾條破破爛爛的內褲縫製的洗臉“帕子”

&esp;&esp;………而且看款式和顏色，應該還是男人的！

&esp;&esp;這姚大嫂真是不浪費任何一塊“布”啊。

&esp;&esp;姚建民自然也看見了，羞得面紅耳赤，“我們真不是不給她錢，顧奶奶您相信我，我對天發誓，每個月給她二十塊不算少了吧？莉莉上學住校也只花十塊啊，可她就是要搞這種毫無意義的節儉行為。”

&esp;&esp;“顧奶奶您知道的，我們不是反對她自謀生路，我媽一輩子勤勤懇懇是事實，但她啥香的臭的都往懷裡摟也是事實，這些子東西，我們幫她把廢品站老闆找來，人家給了她八十塊錢，她都不願賣，她說要留著給我們用，給我們孩子用，還說等這屋子放不下了，就在外面搭個棚子，我是真的拿她沒辦法了啊。”

&esp;&esp;姚建民眼圈有點泛紅，他小時候是母親帶大的，經常聽母親說父親嫌棄她沒文化啥的，他最開始也挺排斥父親，可等父親因傷退伍之後，父子相處時間久了之後，他發現父親的三觀才是正確的。

&esp;&esp;母親，真的講不通道理。

&esp;&esp;現在，他就真的體會到母親的固執了。

&esp;&esp;他說過很多次，這是租的房子，不是他們自家的，要好好愛惜，不能拿來裝垃圾，但她就是不聽，說急了就哭天抹地說他也跟他爸一樣嫌棄她，就是看不起她沒文化，她一輩子為了老姚家做牛做馬巴拉巴拉……

&esp;&esp;最後，他只能成為另一個父親——悶頭抽菸，儘量遠離她。

&esp;&esp;顧媽媽只能拍拍他肩膀，“你是個懂事的。”

&esp;&esp;另一邊，饒是小石頭很小心的，小口小口的吃，可冰棒兒還是化了不少，他連忙跳下凳子：“奶奶，快吃冰棒兒，快化完啦。”

&esp;&esp;他剛追進姚大嫂的小屋子，後門就貓進來顧敏和一個小老頭，她是親眼看見顧媽媽和小石頭進了那間屋子的，透過敞開的門，她還能看見裡頭堆積如山的垃圾，她心裡忽然冒出個歹毒的想法。

&esp;&esp;湊到柳老頭耳邊說：“看，我沒騙你吧？那外地女人撿了這麼多東西，滿滿一屋子呢，本來這些東西都該是你的，她倒是會搶先，要是我的話，我放火一把燒了她的東西，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esp;&esp;說者有意，聽者有心，柳老頭跟著點頭。他以前就跟姚大嫂幹過幾架，都是因為他偷拿姚大嫂的東西，那女人沒少嚷嚷，他在這杏花衚衕本就不好的名聲，更是爛上加爛，更別說每次打架她專挑陰處下手，他這麼大年紀的老頭了，哪裡耐得住喲？現在連尿尿都成問題。

&esp;&esp;而自己要是燒掉她的寶貝，她估計得氣死……對！

&esp;&esp;他摸了摸兜裡的火柴盒，先躲了一會兒，確保沒人進出，他才跟上去，迅速地擦了一根火柴，扔進屋裡。

&esp;&esp;為了萬無一失，他在確保靠近門口的地方那堆廢紙燒起來了，這才將門從外面鎖上，等待著裡頭傳來噼裡啪啦的燃燒聲。

&esp;&esp;而顧敏，則是在等待顧家祖孫倆的哀嚎聲。

&esp;&esp;不過，沒用的，她不會開門的，她顧敏什麼都沒了，顧媽媽憑什麼過得這麼好！

&esp;&esp;想著，她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比鬼還難看。

&esp;&esp;而姚大嫂剛扛著二三十斤重的垃圾從後門進來，就看見他們那個鬼樣，坐在自家門檻外面笑，都來不及看清是誰，直接脫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