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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來，市六日化廠當年跟和善堂可謂一對難兄難弟，都是在改革浪潮下即將被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其實往前數幾十年，日化廠的歷史跟和善堂不分伯仲。

&esp;&esp;和善堂是以前一位老中醫經營的私人藥房，在民間聲望很高，後來公私合營後老中醫身體不好，難以參與到經營活動中來，主動把股份賣給廠裡，退出經營，但他打下的名聲，卻讓藥廠持續發展了很多年，直到後來經營不善才被清音接手。

&esp;&esp;隔壁的日化廠也是一樣的，人家在民國年間是一家專門做胭脂的鋪子，後來做雪花膏，再後來公私合營變成日化廠，剛開始那幾年生意很好，後來各種原因導致經營不善，再加上改革開放後各地民營企業的衝擊，現在也發不出工人工資了。

&esp;&esp;這對難兄難弟本來是一樣的境遇，但眼看著這幾年藥廠像是開了掛，又是業務員全國賣藥，又是上電視臺打廣告的，短短几年時間，訂單就跟雪花似的飛進來，那滿載的貨車川流不息。

&esp;&esp;“蔣騰飛每天看著藥廠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聽說你們現在的銷量已經達到和善堂鼎盛時期的三十倍還多，他眼睛都急紅了，讓我來給你遞個話，對他們日化廠感興趣嗎？”

&esp;&esp;清音沒想到，這是“自救”救到她這兒來了。

&esp;&esp;這個日化廠她有點印象，因為就在藥廠隔壁，不過，當時買藥廠的時候，看見這個日化廠，她心頭也閃現一丟丟的熟悉之感，當時也沒多想，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賣祛毛膏配方的原因，當時就有日化廠來競爭，兩家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像。

&esp;&esp;見她面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元衛國鬆口氣，“要不這中人就由我來做，下個星期你有時間的話，你們雙方見個面？”

&esp;&esp;清音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安排，這個週末還真沒空，已經預定了要去市裡開會，這場會議只能她親自去，倒是下個星期能提前調好，“行，見面詳談。”

&esp;&esp;她感興趣是肯定感興趣的，但就是不知道蔣騰飛想怎麼讓她“救”。

&esp;&esp;晚上，她把這事跟顧安提了一嘴，顧安不太懂，但一貫支援，“行，小清同志你加油，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esp;&esp;一聲“小清同志”似乎回到了年輕時候，清音有點心熱，摟住他脖子，吐氣如蘭：“你能幫的，就是這段日子好好看著你閨女，陪著咱們媽。”

&esp;&esp;她總擔心，那天的火災會不會給顧媽媽留下心理陰影，當時可能沒啥，但就怕她事後越想越難過，越想越鬱悶，畢竟小姑子謀殺大嫂這種事換誰身上，都會想不通的，到時候要是留下心病怎麼辦？

&esp;&esp;顧安一個翻身覆住她，“嗯，我會留心。”

&esp;&esp;可是忽然，他又有點不得勁，以前他不覺得自己老，最近魚魚成了比媽媽還高的大姑娘，說話做事越來越有主見，他就會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

&esp;&esp;而且，開家長會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esp;&esp;顧白鸞的同學們的家長，他大略看了一眼，媽媽年紀普遍跟小清同志差不多，但爸爸年紀卻都在四十歲以下，只有他是過了四十，奔著五十去的。

&esp;&esp;他的焦慮來源於，他害怕顧白鸞以後遇到壞人的時候，他已經老態龍鍾，沒辦法保護她。

&esp;&esp;清音掐他腰上一把，“你先焦慮焦慮怎麼給我‘交公糧’吧，哼，趁現在能動不動，以後有你後悔的。”

&esp;&esp;果真是老百姓日子好過了，也更注重自身體驗了，她現在在臨床上居然還能遇到一些六十開外來看男科的老大爺，牙齒都掉好幾顆了，說來也是人家正當權益，她沒立場說三道四，但一想到那畫面，她就想笑。

&esp;&esp;這種事，還是年輕時候多享受享受吧，老了風險很大，男的容易馬上風，女的容易陰道炎和撕裂，何苦來哉？

&esp;&esp;顧安被她調笑得臉一紅，被子一拉，很快溫度上升，越來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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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音心頭狂跳，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一個天閹男，這個老頭不一定就是當年顧安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