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她指著照片上何進步身旁的女人問。

&esp;&esp;女人的神情怎麼說呢，一開始就跟清音前面跟她說的無數句話一樣，咿咿呀呀，可當看清照片的時候，她忽然就不說話了，搶過那張紙，正著，斜著，倒著的看，似乎是在研究什麼。

&esp;&esp;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清音和顧安都不說話。

&esp;&esp;終於，她乾瘦的指尖撫摸著照片上的小男孩，臉上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嘴裡含含糊糊念著什麼，清音湊近去聽，原來是“飛飛”。

&esp;&esp;顧安眼眶一酸，小聲向妻子解釋：“那個孩子名叫何飛。”

&esp;&esp;“你是不是叫何芳菲？”

&esp;&esp;女人依然是一樣的表情，先不以為意，忽然這三個字緩慢地傳達到她的神經上，她才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向顧安，然後點點頭。

&esp;&esp;“你叫何芳芳，你兒子叫何飛，你丈夫叫何進步，對嗎？”

&esp;&esp;女人呆愣著，忽然反應過來，點點頭，嘴裡繼續唸叨著：“飛飛，飛飛，飛飛……”

&esp;&esp;作為一名成年人，這麼多年的磨難似乎已經讓她忘了自己結過婚，有過丈夫，但她一定沒忘記自己是個母親，還有個孩子。

&esp;&esp;清音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甚至想，要是魚魚能早幾天出去玩，早幾天遇到暴雨塌方，早幾天解救何芳菲，說不定何進步就不會去出那次任務，就不會犧牲……可是，要不是經驗豐富心思細膩的何進步去，別人或許就不會想到臨時換車，那位突破重重封鎖回來報效祖國的科學家，或許也化成了灰燼。

&esp;&esp;而她，又怎麼能希望自己的女兒去冒險呢？要是一切都提前發生了，顧白鸞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毫髮無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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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何老太太那邊因為病情剛剛穩定下來，還沒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清音和顧安商量過後，決定先不拿照片給她看，也不讓她和何芳菲見面，以免情緒激動，刺激到老人家。

&esp;&esp;當天下午顧全接到電話，看著眼前那個濃眉大眼，一臉焦急的小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檢視他的工作證，確認是自己戰友後，火速安排車輛，送他來書城見面。

&esp;&esp;認親場景，清音沒勇氣看，她只是站在病房門口，很快，立馬就傳來一陣陣哭聲，有青年何飛的，也有何芳菲的。

&esp;&esp;顧安也跟她站一起，整個人懨懨的。

&esp;&esp;大概兩個小時後，哭聲停歇，清音敲門。

&esp;&esp;何飛先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顧叔叔清阿姨，要不是有你們和白鸞妹妹，我不敢想象，我這輩子還能不能有機會看見我母親。”

&esp;&esp;“自打她失蹤那年開始，我跟父親的關係就不太好，他那三年一直在四處尋找母親，他也和我一樣堅信，母親只是失蹤，不是死亡，他真的在盡力尋找，發動自己一切關係，可就是……就是……”

&esp;&esp;因為何芳芳和司機是為了去西部某個落後省份採訪，為了趕時間沒在路上停留，一直不停的開車，以當時的技術條件只能從最近一次能查到的他們使用介紹信住宿的城市開始摸排，順著他們原本計劃的路線，一路查到他們即將到達的目標城市，卻忽略了他們其實沒走那條路，而是走了石蘭省內深山老林裡的國道，且進去之後再也沒能出來。

&esp;&esp;找了三年，何進步依然沒放棄，可惜後來傳來找到那輛車和司機遺骸的訊息，他親自去了幾趟當地，甚至到過沿途的很多村子，周家村或許也去過，可依然沒能找到妻子，他不得不往自己的工作性質上考慮，覺得妻子或許真的遇害了，是敵人對他的報復。

&esp;&esp;於是，他化仇恨為力量，那幾年裡狠狠搗毀了好些間諜窩子，立了很多功勞。

&esp;&esp;“顧叔叔不用瞞我，其實我隱約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我也怨恨過，要不是他做那樣的工作，我母親或許不會遭人報復。”何飛頓了頓，“那時候我年紀小，對他也說過一些不好的話，長大後，當我也跟他一樣，走上同一條路時，我終於理解了他，很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惜沒有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