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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音也正式結束了在區醫院的實習，不僅以後不用再兩頭跑，還獲得了考取助理醫師的資格。

&esp;&esp;清音出科那天，帶了一點水果去感謝內科王主任和外科的江主任，以及幫她介紹實習的秦振華，可惜秦振華出去開會了，她沒能見上面。

&esp;&esp;“小清好好學，以後大有可為。”江主任難得誇了兩句，把清音的水果分給全科所有工作人員。

&esp;&esp;清音陪著護士姐姐們聊了會兒天，一直等到陶英才下手術，趕緊跑過去，“陶老師，我的實習到今天就結束了，還希望您以後有空的話多到我們衛生室去指導工作。”

&esp;&esp;“沒時間。”

&esp;&esp;清音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但她依然開心，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敬佩陶老師，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她能從陶老師身上學到的東西也不少。

&esp;&esp;“對了還有個事要麻煩陶老師。”

&esp;&esp;“你說。”

&esp;&esp;清音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簡單的將陳專家的病情說了，但隱掉陳專家的身份和履歷，“這樣的彈片，您覺得目前國內有外科醫生能取出來嗎？”

&esp;&esp;陶英才立馬換上專業態度，沒一口回答有或是沒有，而是先細細地詢問病人情況，先在心裡做了個判斷，思索片刻，“情況真如你說的話，我看懸。”

&esp;&esp;清音也不失望，畢竟她心裡期望也不高，只能寄希望於將來腦外科技術的發展了，希望針灸能先穩住幾年，只要堅持幾年，就有希望。

&esp;&esp;正想著，忽然聽見“嘩啦”一聲，陶英才拉開了自己辦公桌的抽屜櫃子，從裡頭抱出一個顱腦模型。

&esp;&esp;清音眼睛一亮，“不是，您怎麼有這個模型？”

&esp;&esp;“怎麼，別忘了我也是搞外科的。”他現在出名是一連做了兩例胰頭癌手術，但他以前是戰地醫生，戰地醫生是啥概念？戰場和炮火在哪裡，他們就在哪裡！

&esp;&esp;在戰場上，甚至連內外科都不分，必須是全科醫生，那些身負重傷的戰士，顱腦、軀幹、四肢任何地方都會受傷，就要求戰地醫生什麼都必須會，哪裡有條件分什麼腦外科心外科消化外科？

&esp;&esp;陶英才也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的，“顱腦取彈片，以前我也做過，但你別高興，成功率極低。”

&esp;&esp;清音眼裡的光慢慢淡下來。

&esp;&esp;“但是……”

&esp;&esp;清音眼睛一亮，“您倒是快說啊。”

&esp;&esp;“也有成功的，你這個病人的彈片卡在後枕部，我就成功過一例。”

&esp;&esp;他拿著鉛筆，在顱腦模型上指著後枕部，一一畫出各種神經和血管的走向和經過區域，又指著每一根神經解釋，要是手術中途不順利，會導致哪些神經受損，受損之後會出現哪些異常……足足半小時，清音像是聽了一場細緻到極致的區域性解剖課程。

&esp;&esp;說真的，她以前學的解剖學可沒這麼細緻。

&esp;&esp;“這樣，你給我三年時間，我再好好練習一下，如果你這位病人願意的話。”

&esp;&esp;清音看著他的眼睛，他不是在說大話，而是真的在承諾。他們相處了半年多，但清音從未見他說話這麼肯定過，每次病人問有多大機率的時候，他都是“你愛做不做”的態度，像今天這麼肯定，是？”

&esp;&esp;清音恍然大悟，難怪。

&esp;&esp;她就說嘛，當時劉胖子那麼害怕秦振華，她就覺得有點奇怪，但當時她以為是秦振華在影像科，劉胖子會有求到他的時候，所以給他面子，後來一想，自己在內科外科分到的都是最好的帶教老師，且對她態度都奇好，人家都是看在秦振華的面子上啊。

&esp;&esp;省委裡的常委，那是多大的領導，清音自然知道。

&esp;&esp;“算了，你不知道就還當不知道吧，反正你要想讓我給你病人做手術，你就自己找秦振華想辦法，我在這邊已經很久沒做過腦外科的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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