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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媽媽肯定不會去,她把事情跟顧安說了,顧安立馬就覺得不對勁。
&esp;&esp;他查了一下,顧敏早在幾年前就喪夫,現在這個外國人麥克是她正在談的物件。而麥克是去年從南方進來的外商,號稱是來龍國考察投資的,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esp;&esp;顧敏一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邊給他當翻譯,上個月才開始來石蘭省,說是要考察個什麼美容專案,受到了石蘭省當地政府的熱情款待。
&esp;&esp;“他的身份比較敏感,先別動,再看看。”
&esp;&esp;倆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又說了幾句,顧安就有點著急,“沒事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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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跟顧家的其樂融融不一樣,住在醫院的林眉,卻覺得整個人靈魂都被抽走了。
&esp;&esp;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頭髮一夜之間全白的父母,總感覺像做夢,做了一場噩夢。
&esp;&esp;“孩子真……真的沒了?”她哽咽著問。
&esp;&esp;“你還敢提那個孽障?!你是要氣死我嗎?”林父暴怒。
&esp;&esp;林母雖然一點也不想要那個孽障,但終究是條生命,硬著頭皮說:“嗯,孕期營養不良,發育不好,又動了胎氣早產,六個多月怎麼可能活下來?”
&esp;&esp;林眉捂著嘴巴,肩膀一抽一抽的,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esp;&esp;很奇怪,剛懷上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害怕,她無助,可當意識到這是自己愛情的結晶時,她又無比期待它的到來,直到搬進鍾家之前,她都覺得這個孩子真是他們愛情的見證,是上天的禮物……可一切,都在住進鍾家後變了。
&esp;&esp;承諾好的一切關心、愛護都沒了,只有虐待,只有把她當免費保姆使喚,甚至還花光她的錢,還打算以後抱著孩子上門找父母認親家,謀奪林家的一切。
&esp;&esp;是的,鍾母自以為謀劃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但她那天凍壞了,身體不舒服,沒去上課,睡在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
&esp;&esp;她當時憤怒極了,當天就找鍾建設對質,但凡鍾建設要是能哄哄她,告訴她聽錯了,母親不是那樣的人,她或許還會回心轉意,但他給她的是什麼?
&esp;&esp;是一個大巴掌,印在她枯黃的臉頰上。
&esp;&esp;在那一刻,她清醒了,看清了鍾建設的嘴臉。
&esp;&esp;可是,一切都晚了。
&esp;&esp;林父林母見女兒痴痴傻傻的,雖然心裡生氣,但也不能真不管她,“你好好養身體,我們已經報案了,高教司和派出所要是不能弄他去坐牢,我們花錢找人也要把他弄殘。”
&esp;&esp;林眉依然不出聲,林母以為她是心疼鍾建設,忍著憤怒給她講道理:“你現在完全被他毀了你知道嗎?你付出那麼多努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上的大學,都已經上了三年了,就因為這件事鬧大,你的學業沒了,你這大學白讀了,以後工作怎麼辦?而且你昏迷多日不知道,當初大出血,為了搶救你的生命,不得已只能做切除子宮保命,你以後都不能有孩子了,你為什麼還要護著那王八蛋,啊?!”
&esp;&esp;林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紅著眼,真想給她兩個大嘴巴子,扇掉她腦袋裡的水。
&esp;&esp;林眉後知後覺,摸著肚子。
&esp;&esp;這裡,曾經孕育過一個孩子,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esp;&esp;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孩子。
&esp;&esp;林眉忽然“哇”一聲嚎啕大哭。
&esp;&esp;但凡是他們不要虐待她,不要逼她大半夜去排隊,受凍之後不要摳門不送醫院,哪怕是早送半天,不要拖那麼久,她的子宮也不會保不住!
&esp;&esp;半小時後,或許是哭幹了她一輩子的眼淚,林眉抬頭,猩紅著雙眼,“他把我毀了,我要他賠我孩子一條命。”
&esp;&esp;林父林母默不作聲,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賠?真弄死他,他們也得坐牢,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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