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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老爺爺?”他附近沒老人啊。
&esp;&esp;小魚低著頭,貓著眼睛指指,從她的角度正好能透過書架的縫隙,原來崔小波所在書架的對面也是書架,正好有一個頭發花白戴眼鏡的老人。而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倆人的嘴唇時不時會蠕動幾下,也就是在對話!
&esp;&esp;清音心頭狂跳,趕緊將白髮老頭的樣貌記下來,又把時間地點確定下來,然後繼續不動聲色的觀察。帶著孩子,她可不敢走近去聽他們說什麼,想從唇形也判斷不出來。
&esp;&esp;不過,他們也沒說太久,大概七八分鐘,崔小波就先行離開,半小時後,老頭才慢悠悠的拄著柺杖離開,清音也不敢跟蹤,她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一支鋼筆,去收銀臺那邊問:“同志你好,剛才有沒有看見一位老人離開,我好像撿到他落下的鋼筆了。”
&esp;&esp;收銀員想了想,“你說的是拄著柺杖的大爺嗎?是不是就在詩歌小說那邊,他每個星期天下午都來,要不你放這裡,等他下星期過來我還給他。”
&esp;&esp;“媽媽,這是那位叔叔的鋼筆喲!”顧小魚指指不遠處的年輕人,清音抱歉的對收銀員笑笑,“對不住,我弄錯了。”
&esp;&esp;“沒事,你真是位熱心腸的好同志。”
&esp;&esp;清音假意把鋼筆“還”給年輕人,這年頭的人都很樸實,對方說不是自己的,說著說著走到收銀員看不見的地方,清音就把鋼筆收起來,給魚魚買了幾本小圖書,趕緊出門離開。
&esp;&esp;看來,下次她和魚魚都不能再出現了,萬一收銀員有印象就不好了。
&esp;&esp;回到家,見顧安難得的居然在家裡,清音趕緊把今天的事情說了,“星期天下午老頭都會去書店,而且都會在同一個書架前看書,你以前見過沒?”
&esp;&esp;顧安仔細回想,搖頭,“或許見過但沒留意,或許直接沒見過。”畢竟每天那麼多人進出書店,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記在心裡,更何況在今天之前,他的重點都在年紀跟崔小波差不多的年輕人身上,從來沒想過跟他接頭的會是老年人。
&esp;&esp;關注重點完全不一樣,或許真的錯過了。
&esp;&esp;“那就對了,你找人去蹲守,應該能守到他們。”
&esp;&esp;找誰呢,剛子亮子現在都有家庭還要忙生計,顧安自己又太顯眼,一眼就能被崔小波認出來,清音思來想去,“要不咱們換人去吧,只要每一次去的都是不同的人,他們應該就很難發現。”
&esp;&esp;顧安點頭,又搖頭,“還是別麻煩別人了,萬一有危險……我有個辦法。”
&esp;&esp;清音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反正自從那天開始,顧安就開始折騰他那堆廢銅爛鐵,某天夜裡出去一趟,回來還戴著耳機聽了會兒。
&esp;&esp;“你在書架上裝了竊聽器?”
&esp;&esp;“嗯。”
&esp;&esp;這倒是個好辦法,既然可以肯定老頭會去那個地方,那守住老頭就總能等到崔小波現身,一旦能錄到他們對話就能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esp;&esp;雖然還沒結果,但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突破,清音很高興,很快迎來恢復高考後的第二個開學季。1978年是有兩屆大學新生的,春季學期入學是最早一屆,秋季學期入學的則算第二屆,清音在學校裡成了名副其實的學姐。
&esp;&esp;而在這幾個月裡,書鋼衛生室一切工作按部就班,沈飛揚再沒骨折後,沈洪雷也再沒來找衛生室的茬,就連林莉也對他改觀不少。
&esp;&esp;就像劉廠長說的,群魔亂舞那十年裡,誰敢保證自己不會走錯一步?沈洪雷只是剛開始那一年裡興致勃勃,他膽子小,老婆死後迷茫的時間裡,既想幹出點成績又怕真出事,跟孫光輝那樣壞事做盡的人比起來,至少他只是給書鋼使使絆子,沒有害人性命,沒有搶奪別人家產,更沒有欺男霸女。
&esp;&esp;“我不是為他開脫,犯錯就是犯錯,他走錯路,咱們要教育他,督促他改正,而不是一棒子將人打死,大家覺得呢?”
&esp;&esp;眾人都不說話,其實或多或少還有點氣,但又覺得確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