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走。
沒多久,眼鏡男和青年也開始感覺到不對,神色大變地跑了出去。
“該死,椰子,一定是那些椰子!媽的,怎麼吃個椰子,還能鬧肚子?”
陰影處,吳塵輕輕撇了撇嘴。
椰子喝多了,本身就容易服瀉,尤其那些棕褐色的老椰子,更千萬不能喝。
他只是為了不引起這四個人的警惕,才故意拿走一個老椰子的,要不然送給他他都不要。
這種偏門的知識,一般人的確不知道。
現在他們是知道了,可是,已經晚了!
吳塵長身而起,走到蹲在他附近拉肚子的眼鏡男子後邊,雙臂使力,一矛橫甩過去,砸向他太陽穴!
一聲慘叫!
眼鏡男倒下去,吳塵聽著這聲慘叫,只覺心神一顫,手中的矛差點掉在地上。
百分百真實度下的強烈負罪感,衝擊他的心靈,迫使他要丟下自己的矛。
他急促喘息了幾聲,才勉強把矛拿穩。
“你,是你!”
眼鏡男子倒下去,一雙瞳孔瞪得老大,恐懼又不敢置信地盯著偷襲他的吳塵。
面對這雙恐懼的眼睛,吳塵心跳加劇的同時,又突然產生一種宣洩一般的快意。
就像是一扇堵在心房的無形的鐵閘,突然被衝破了!被一股激流的熱血衝破了!
他驀然發出一聲狂笑。
“五百塊錢買我的矛?好啊,我現在就送給你!”
狂笑聲中,他對著這男子的咽喉抬矛就是一戳!
鮮血噴濺,吳塵只感覺渾身的熱血都在加速流動,頭部缺氧,雙目一片赤紅,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般!
“跑啊,我看你們能跑多遠!”
他扭過身,手持滴血的長矛,如魔鬼一般向三道逃跑的人影狂追過去!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女子發出恐懼的尖叫,癱在地上不能動,在一隻冰冷的鐵腳跺向她額頭時,就已經昏死過去。
銷售經理連滾帶爬地跑向遠處,一邊跑,還一邊瘋了一般狂喊著“下線”。
當他被灌木崴了腳,跌倒在地,一隻奪命的血矛便在他身上連連戳出幾個斗大的血洞!將四周都染成了一片猩紅!
那青年體能是最好的,可是嚴重的腹瀉,讓他依然跑不了多遠,只能躺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求你別殺我!這遊戲太可怕了,你讓我下線行不行,我下線之後,就立刻刪號,給你打錢!2000塊你看行不行!饒了我!”
吳塵一矛刺在了青年的身體上。
矛頭已經很鈍,沒能戳穿。
他竟扔下矛,上前,陡然用兩隻手勒住了青年的咽喉,死命地就往裡掐!
“唔,不,不……”
青年在窒息中,雙眼發出死魚一般灰黯的光輝。
直至,逐漸冰冷。
吳塵狂叫一聲,鬆開手,往後連退數步,然後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渾身開始痙攣。
一種恐懼感,突然包圍了他。
渾身的熱血像是流入了冰川的海底,又逆流而回,讓每一個血管都被寒流凍穿。
這究竟是遊戲還是現實?
若是遊戲,這種殺人的感覺為什麼那麼可怕?
若是現實,這分明又是處在一場遊戲中啊?
他大腦空蕩蕩的,甚至聽不清腦海中那個聲音在說什麼了。
冰冷的屍體就在前方,一杆染血的長矛,矛頭還沾著血肉,在他左側散發著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突然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瘋了一樣跑向庇護所,用棕櫚葉將最後一點沒鋪好的部分都給覆蓋了。
然後他立刻鑽裡邊躺好,閉上眼睛就使勁地狂喊“下線”。
沒有用。
他不知喊了多少次。
直到聲嘶力竭,
他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