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木青山的眼光柔和地注視著放在木桌上的龍骨木刺,心頭恍惚,如同做了一場夢,他本來性子憨厚,對鬥毆流血的事情實在不感什麼興趣,但是就是這根棍子,竟然每天都在改變著他的人生機遇。
到了今天,龍骨木刺所帶來的一切,已經不知是禍是福,只不過,有些事情,一定要去做了。
突然,那張秀麗略帶頑皮的臉孔跳上心頭,木青山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出現了一絲顫動,隨即盪漾過層層漣漪。
木青山的嘴巴浮現出一絲微笑,整個人似乎都高大了起來。
房間裡似乎多了一個人,不壞好意地看著自己,這個人會撒嬌,會踩他的腳,也會摟著他的脖子說:木青山,我不怕辣,什麼都吃。
咦!小木,你在想什麼啊?你可別想錯了啊?我開房間是用來休息的……
木青山……別跟他們去……求求你了……
突然,木青山搖了搖頭,各種幻影隨即消失。
喀的一聲,地板動了一下,雲摩那顆光頭又鑽了出來,壓低聲音道:“木兄弟,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從地道過去千佛殿。”
“沒有驚動其他人吧?”
“我辦事,你放心,那些和尚都在房間裡唸經,咦,你怎麼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緊張?”
雲摩所不知道,面對楊琳軒那種絕頂妖物,木青山都沒有緊張過,這一刻雖然兵兇戰危,又如何能驚動他的心,恐怕除了一個人之外。木青山已經沒有任何的動搖。
“你上去那張床睡覺,別驚動了其他人。”
一名身材彷彿木青山的小和尚自地道鑽了出來,依照木青山的安排,躺入被中,這是應付金曉風的萬全之策。
也不知道雲摩是什麼出身,地道挖掘得非常有水平,四周地土壁光溜溜的,每隔百步就拉著一個小型燈泡。光線不太明亮。照得雲摩那張老臉慘碧碧的,非常怪異。
龍骨木刺已經到了木青山的手中,似乎感應到什麼氣息,棍身偶爾在木青山的掌心顫動著。似欲飛騰而出。
兩人自地道闖了出來,蓋好地板後。立刻閃身到了一蹲佛像之後。
所謂千佛殿,就是各種希奇古怪的佛像雜陳。這些佛像雕刻的水平非常高,個個神態各異,有面目猙獰的,也有臉露笑容,大凡民間所見地佛像,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名為“千佛殿”,自然是包羅永珍。
大殿裡氣勢森嚴,一股似正非邪地氣息磅礴而出,隱隱之中,似乎深含著什麼天地至理。
木青山無意中一撞雲魔大師的手臂,只覺得對方手腳竟然微微顫抖,似乎正在緊張著什麼。
木青山悄悄閉上了眼睛,天地之大,無佛無我,似乎,眼前浮現著一點耀目的白光,白光的熾熱中心,一張秀麗地臉孔隱隱約約。
木青山的心,不禁微微一顫,抓住龍骨木地手,穩得如同磐石。
這一擊,必將是天崩地裂。
“你在那裡?”
雲摩把聲音逼成了一條線,在小幅度範圍裡輕輕問了一句,其實木青山與他近在咫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感覺木青山消失了。
呼……
千佛殿中的一陣晃動。
大殿之中暮地出現了一條人影,這條人影地手中,還躺著一個光頭和尚。
雲摩登時手腳具冷。
這個人影正是金曉風,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沒有了以前的淡定明智,而是閃耀著詭異的光芒,似乎一條正在吞噬著什麼的野狼。
呼的一聲輕響,居中一蹲三米高的佛像自動向前移動,露出了後面一堵牆壁。
白曉風喃喃自語了走了上去,似乎在誦讀著什麼咒文。
手臂一抬,在牆壁上劃了一個諾大的圓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實體的牆壁竟然出現了一個黑洞,這個黑洞一旦出現,千佛殿之中登時陰風陣陣,溫度急驟下降,似乎那裡是一個山谷之口。
木青山微睜眼睛,白曉風手中的僧人的臉容剛好對著他,這麼一瞧,他不由心中一動,這個老僧赫然是房中向他下跪的戒律院長老。
前面的牆壁一陣強烈的蠕動,白曉急躁地等待著什麼,不時地回頭環顧四周。
木青山與雲摩兩人都是當世的武學高手,一個深譜龜息之法,一個透過自然之道藏形隱跡,立在佛像之後,與庭外的松樹、這佛堂的門檻般,沒有什麼差異。
金曉風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