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秋初冬時節,一陣毛毛細雨過後,天空中夾雜著飛雁哀鳴,嶛峭的風兒灰溜溜的掠過山林,吹在木青山的身上,一陣羅嗦過後,全身立刻起了細小的雞皮粒子。
煩躁就像此刻掠過額前的冷風,依然存在,卻並不令自己討厭。
這是木青山進入監獄後的又一個早晨。
按照監獄裡的規定,今天應該是集體勞動改造的日子,即使天空還漂浮著毛毛細雨,犯人們還是很準時的集合,準備進行勞動改造,平時這些人作惡多端,這時候不吃點苦頭怎麼行?看似獄警們都非常願意在這樣的惡劣天氣裡驅使這些犯人們出工。
雨密雲腳低,山高巖嶙峋。眼前的環境糟糕透頂,特別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
木青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區荒涼的山麓,海拔並不算高,大約三百多米,沙土高堆,怪石突兀,地勢相當險要。極目舒張,距離木青山一千多米的地方,一條銀光跳躍的人工河湍湍流入了西京城郊田野之中。
第三號看守所雖是彈丸之地,地理位置卻是不錯,當地政府把這些犯人安排到這裡勞改。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開墾這片荒涼之地,讓大河歡暢地進入北城洋田。
木青山環視四周,不遠處的竭色岩石上站著三名荷槍實彈地警察,眼光炯炯,掃視著周圍的犯人,當然,這祗不過是自己視線僅僅可及的範圍而已,大約相差百米左右,都相應設立一處簡易的看守臺。可謂步步為營,想要逃離這裡。絕不是件輕易的事。
負責監督眾犯勞動的獄警不時在走動著,手中提著一根黑沉沉的軍棍。偶爾喝罵幾句,那樣子像極了舊社會的打手。
“這裡三面環水,一面環山,地勢出奇險要,如果要逃跑的話就必須選擇水道,可惜十步一崗,恐怕難度很大。”
木青山慢慢地用手中的鏟子挖著土塊。心裡暗暗地盤算著,他已經感覺到了身體地起色,明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恢復功力已經指日可待。
“是了,記得有本小說中的主角曾經藏入地下,躲過了高手地追殺。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可以容身的土洞,然後利用下雨天,說不定有一線機會。這次被關進來,不審不判,無人問津,而且背在身上地是殺人的罪名,如果上了法院,恐怕落一個死刑也是極可能的事情。”
木青山正在心中暗暗地盤算著,眼光很自然地遊離四處,不幸看到了一張最不想見到的面孔,是毒毛。
在薄涼的天氣下,毒毛**著兩條胳膊,並不算十分粗壯的手臂上各自盤著二條龍,這紋身雕得張牙舞爪,兇悍殘暴,一身的煞氣。
毒毛與青春痘並立而行,肩膀上掛著木製地扁擔,一個搖晃得如同沙漏的籮筐掛在扁擔之上,角度嚴重傾斜向青春痘那一邊。
木青山有點好笑,這傢伙身高一米八以上,卻找了一米六都不到的青春痘為夥伴,雖然確實偷工減料,但是這高矮的比差太過醒目,難免有點荒謬。
毒毛注意木青山已久,這時見這小子自動望過來,一記兇狠的眼光直直頂了過去,順便還比了比中指,動作非常囂張,祗差沒有把猥瑣二字寫在臉上了。
“,這小子怕了,真他娘地沒種。”毒毛見木青山很自然地轉移了眼光,似乎沒有看他鄙視的動作,內心有點不爽,眼珠子急劇地轉動了一會,他立刻從籮筐裡挑出一塊粗硬的紅土,比畫了幾下,猛地向木青山丟了過來。
“砸死你這個王八蛋!”毒毛朝周圍地兄弟指了指蹲在地上的木青山,同時比畫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像這種用土塊砸人的事情他沒少幹,主要是這種原始武器隨處可得,簡易方便,實在是暗算偷襲的最佳選擇。
負責監督的獄警剛好轉過了身去,眺望著相反的方向。
這可是老天安排的機會,你小子要倒黴了。
微風擦臉而過,木青山見機極快,腦袋極快地側了一下,一條土塊擦著他的亂髮,砸向了地面,濺起幾顆塵粒,木青山早已有所防備,這記偷襲自然打不到他的身上。
“不好!”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十幾塊來自不同方向的不明物體破開毛毛細雨,直奔了過來,以木青山的角度瞧去,這些石頭土塊猶如十幾個黑點飛快地撲了上來,呼吸之間就飛到了面前,木青山內心大急,彷彿體會到了他的心思,體內潛伏的清涼之力峰迴路轉,慣性地逼上了木青山的腦袋,腦際好似轟了一聲,這股異力似乎突破了什麼限制,直逼雙目之間,自眉心直透而出。
木青山眼前一暗一明,剎那之間,面前的黑點一陣奇怪的晃動,天地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