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東,我的人生真的迎來了寒冬。
此刻我躺在病床之上,能聽得見卻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因為我瞎了,我想我成了植物人。
如果我知道植物人是這樣的一種狀態,我發誓我打死也不會在喝了一晚上酒後去開車。
沒錯,我發生了車禍。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醒來,我只覺得我醒來的時候手術檯上醫生還在為我手術呢。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但死神、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卻沒來接你。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醫生用手術刀在我身上游走,最後縫合完畢的一系列操作。
太疼了,用感覺這個詞或許不夠恰當。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玩一款模擬類的手術遊戲一樣,只不過你是手術檯上無法動彈的病人。並且還是4d的影院模式,噴水和搖晃桌椅的控制權從來不再看客手裡。
不知道我的這種描述合不合適,或者如何描述才最為合適。
大白話就是我在手術檯上醒了,但真正的我卻沒醒。
聽起來挺文藝的,沒錯大白話就是我的身體不聽我使喚了。
醫生在耳邊喊道:“手術完成病人處於昏迷,抬去icu吧。”
我的意識無比的清晰,但我的身體卻根本不能動彈。
我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醫生給我做手術的時候切了什麼不該切的地方,脊髓以下或者什麼的?還是我真撞到了脊髓或者大腦導致我身體失靈了?
反正我能感受到我是醒著的,但我卻不能動了。
我被抬到了icu,這裡安靜的可怕。
躺在病床上,呼吸機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讓我又煩又躁。
在幾個小時的迴圈往復後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可能成了植物人,或者全身癱瘓的人。
我並不是學醫的,我不知道全身癱瘓和植物人是不是一個說法。
因為我都不知道我怎麼了,我想說粗話了。
……
醒著的我又睡了一覺,請不要質疑我這個說法。
我應該還在icu,畢竟我看不見只能聽到耳邊呼吸機運轉的聲音。
並且我還是不能動,哪怕動一下眼皮。
對了,此刻我連眼皮都不能動了。
是不是能排除我脊柱以下癱瘓的這個錯誤答案了?
我應該相信科學,或者說我應該用科學的辦法解釋一下我到底怎麼了?
我試著感應了一下我的眼睛,我看不到黑暗和光明。無法分辨白天或夜晚,我甚至感受不到冷暖。
那麼說我此刻是意識還活著?或者說我活成了意識?
我的腦海裡不斷的閃爍著曾經在電影、電視劇裡出現過的各類老式橋段。
比如親人在耳邊不斷的嘮叨、愛人出現說出了曾經約會過的地點和細節。
反正你們懂得,就是之類的東西。
然後某個點感動了我,就那麼一下我睜開了眼又回到了這個世界。
電影、電視劇裡植物人甦醒不都是這個套路嗎?
但等待我的卻是呼吸機不斷工作的聲音。
……
終於我聽到了第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我無比熟悉。
來自我的媽媽,帶著哭泣。
“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媽媽的聲音似乎隔著很厚重很厚重的玻璃。
“您的情緒我能理解,病人體徵完全恢復後我們會將他送入病房。但什麼時候能醒還是要看病人的,可能很快也可能要那麼一點時間。”護士的聲音此刻也傳入了我的耳朵。
聲音很好聽,想必人也很漂亮吧?
我醒著呢,我只是不能動了。
我想大聲的喊,但我根本發不出聲音。
“那個還有,你們看一下就好了。還是不要打擾病人休息,接下來有什麼狀況我們會聯絡您的。”護士再度說道。
之後媽媽的哭聲就消失了,又只留下了呼吸機的聲音。
透過我的想象和聽覺,我應該知道我現在處於一個什麼地方。
正如醫生最後說的那樣,我此刻在icu也就是重症加強護理病房。
此刻應該只有我一個病人,而剛剛正是我媽媽探視的場景。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的發現了我這種狀態可能真的醒不過來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種假醒和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