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祝君懷中抱著嘟嘟睡得正香,一旁地霖鹿趴在地上,偶爾抖動兩下耳朵,水魚從地鼾聲依舊打的震天響,索引端坐在蒲團之上看不出是入定還是入眠,只有木易南早早地便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洞外依舊傾盆的大雨,不禁有些懷念起在木府的日子。這才離家兩日,自己竟起了歸家的念頭?說起來,離了家的他,似乎連睡眠的能力都差了不少。想到這兒,木易南又是輕笑這搖了搖頭。
“木施主是第一次離家吧?”
木易南聞聲猛一回頭,只見那索引不知何時,竟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貧僧剛離家之時,也是你這般模樣,睡也睡不踏實,還老愛看著些什麼東西發呆,那時,貧僧不過七歲,這一晃,竟已過了二十二年。”索引並未等木易南迴應什麼,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語氣,不同於往日般嚴肅,更多了些溫情。
“索大師這二十餘年裡,便再未回過家嗎?”木易南內心的驚訝溢於言表。赤域修真,對家文化極為看重,雖說修真無歲月,轉瞬百千年,但赤域修士極少會在外數年不歸家。
“貧僧......”索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心中似有千般情緒,卻難以訴說。
“是在下魯莽了。”木易南見狀,自是知曉這其中必有隱情,忙對索引抱歉道。
“哎———”索引嘆了一聲,有些自嘲似的說道:“依舊是我修為不夠,是我佛法不精,怨不得旁人。”語罷,他便是轉身回了蒲團,盤腿靜坐,默頌佛經。
......
又過了許久,眾人方才在嘟嘟的喊餓聲中醒來。索引從臥榻下取出一隻老舊的布袋,又從布袋中翻出一個紙包,從紙包裡拿出兩塊乾巴巴的麥餅,一塊遞給嘟嘟,一塊遞給木易南,然後邊收拾著包裹,邊道:“木施主修為尚淺,還是吃一些東西的好,祝施主與水施主應該早已能夠辟穀,貧僧便不予你們這乾糧了。”
木易南接過那麥餅,才發現腹中早已空空,他轉頭見嘟嘟抱著這餅啃得十分開心,也是不由得胃口大開,抓著麥餅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只是不是太餓,這賣相不佳的餅子,味道居然還算不錯,水魚從看著木易南大快朵頤的樣子,嚥了咽口水,滿懷期待的盼望著木易南能分一些給自己,不成想,僅兩三口,木易南便是將整個餅吃下了肚。水魚從只好翻了個白眼,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索引師傅不必客氣。”祝君邊回應著索引,邊一一給自己、木易南還有嘟嘟各施了一道淨字咒,算是略作清潔。
水魚從見了,又是湊上前去,舔著臉對祝君道:“給我也施一道唄?”
“別廢話,接著你昨天沒說成的話題唄,你那七候書,是哪位大人物留下來的?”施完法的祝君在一旁坐定,一臉優雅,對水魚從的請求卻是毫不理會。
再次受到“打擊”的水魚從,此時的“氣焰”早已囂張不起來,聳拉著腦袋,道:“就是那赤域軍剛組建時,位列三大神將之一的顧風煙。”
“竟是他?”水魚從所說之人,有些出乎木易南的意料。因為顧風煙此人,雖極有名望,但史書中從未提起他實力超群或是天賦異稟,顧風煙之神,神在其對於陣道的造詣。傳聞顧風煙所佈置的陣法,擁有鬼神莫測的威能,常能在大戰的關鍵時刻起到一錘定音之效。
“不錯,正是顧風煙。”水魚從點點頭,道:“世人只知顧風煙陣道天下無敵,卻不知他其實在修道上同樣是世間罕見的天才。”
聽了水魚從的話,祝君內心的疑問不減反增,她一臉疑惑,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誰似的說道:“你說七候書乃顧風煙所創,這事咱們先不論真假,我好奇的是,顧風煙一生,弟子也沒少收,他的陣法盡數流傳了下來,為何偏偏這七候書被隱匿了?甚至於我們盡然連赤域浩劫時,有不同修真體系的出現都不曾知曉?”
“......這......”水魚從面露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自己竟也不知?”
“阿彌陀佛,並非水施主不知,而是水施主對此有些難以啟齒。”面對祝君對水魚從的詢問,索引默默接過了話:“首先,這七候書確為顧風煙所創,而更為關鍵的時,顧風煙所留的陣法,只有修煉七候書的修煉體系,才能發揮其最大的威力,而顧風煙的那些各徒弟,無一得其七候書真傳,這也就造成了‘風煙之後,再無陣道’的狀況。
“其次,如今赤域大陸鮮有人知赤域浩劫時出現過修真體系的繁盛,原因有三。這一,是因赤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