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天嘯宗不少地方已經點起了火把。
寒風吹過,一些弟子不由緊了緊身上的衣袍,哪怕已經是二月份了,但幽州這邊的天氣依然冰冷刺骨。
甚至比並州那邊還要寒冷。
守在山門口的數名弟子,兩隻手都縮在了袖籠內,都不是內勁武者,還達不到無視寒冷的地步。
不多時,有著一堆篝火升起,幾名弟子圍坐在了篝火旁,聊天吹牛。
他們守衛山門也就是走***,作為漁陽郡最大的宗門,誰敢來攻打,要想上山都是要有拜帖的。
他們見多了不少想要上山拜會的江湖中人,哪怕是內勁高手,面對他們這些看守山門的弟子都要客客氣氣,讓這些弟子充滿了優越感。
“這次輪到咱們漁陽郡和鮮卑聯姻,聽說張家的嫁妝準備了不少。”
“是啊,可惜張凝霜那麼嬌弱,卻要被鮮卑王摧殘。”
“這鮮卑王還真是豔福不淺,幽州九郡,每一年大族都要送幾名女子過去聯姻,這麼多年了,鮮卑王的妻妾不說三千,三百肯定是有了。”
“我羨慕得機兒發紫啊。”
“你羨慕有屁用,有本事你也去做那鮮卑王,那些大族女子就都是你的了。”
“唉,幽州能有現在的安寧,全靠這些大族聯姻,以前還和鮮卑打打仗,現在就靠著女人來維持關係。”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張凝霜死活不願去,還被關過禁閉,唉,這麼漂亮的女子送給鮮卑,不知道要遭受何等的蹂躪。”
“噓,別說了,徐師兄來了。”
便見一名青衫男子走了過來,男子劍眉星目,身背長劍,看上去玉樹臨風,不過卻面無表情。
“徐師兄。”
眾人站起來招呼,徐義點了點頭,在篝火旁坐下,其餘弟子見狀,嘆了口氣。
他們都知道徐師兄和張凝霜兩情相悅,兩人私定終身,張凝霜答應只要徐義成為了內勁武者,就嫁給他。
徐義天賦不錯,練功又刻苦,很快突破到了武道第四重。
沒有想到張家卻要送張凝霜去鮮卑,徐義去找過張家,被趕了出來,他又去找他師父做主。
但他師父讓他死心,他甚至去找到了宗主,可惜宗主也說聯姻勢在必行,原本不是張凝霜去。
只是因為張家嫡女也喜歡徐義,張凝霜既然要和她搶,那就將張凝霜送到鮮卑去。
徐義想要去劫婚車,帶著張凝霜遠走高飛,結果被打了一頓,現在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他什麼都改變不了,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鮮卑王的胯下承歡,心裡便絞痛。
“徐師兄,喝一口。”
有弟子遞來一壺酒,徐義接過喝了一口。
“徐師兄,你和張小姐的事我們都知道,你還是想開一點吧。”
“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徐義搖頭“你們不懂,可恨我太弱小,不能手刃鮮卑王,否則我現在就殺過去,將凝霜搶回來。”
其餘弟子聞言,只能勸慰。
徐義又喝了一口酒,剛想再說點什麼,陡然神色一凜站起身來,“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沒有啊。”
其餘弟子茫然。
也就在這時,地面突然輕微震動起來,緊跟著有馬蹄聲響起。
眾弟子愕然看去,便見山腳下,有著黑甲騎士正在縱馬而上。
當初為了體現宗門的大氣,從山腳到山門的道路都是修整過的,並排十匹馬都沒有問題。
“你們是什麼人?”
見到這些黑甲騎士,守門弟子迅速起身。
有著一道冷硬的聲音傳來“蕭家軍圍剿叛逆,有反抗者,殺!”
見那些黑甲騎士猶如惡狼般衝殺了上來。
有弟子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是天嘯宗,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大吼一聲,拔劍殺了過去。
長期的優越感,讓他們早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習慣,在他們心中,天嘯宗就是聖地,是漁陽郡最強的勢力。
皇帝來了這裡也要下馬步行。
現在蕭家軍騎馬登門,還說要圍剿叛逆,對於這些弟子來說,就是在挑戰天嘯宗的權威。
這些弟子不過武道二重,三重,哪裡是蕭家軍對手,剛衝過去,便人頭飛起,屍體倒地。
還剩下的弟子,頓時身體發寒,兩股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