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你心中已經有了某些猜測了吧？你覺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顧城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了斯蒂文。

“我，我不知道……”斯蒂文還在猶豫是不是要說出馬丁的威脅。

“你一定知道什麼？我提出要給鮑勃做醫學之外的檢查的時候。你答應的太快了。這不是一個醫生該做出的反應。所以你一定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我……我昨天接到過馬丁的一個電話。他是個孩子。他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詛咒了鮑勃。說只有我殺掉一個家人，這一切才能夠結束。”

“你傷害過他嗎？”

“是的。幾年前，他的父親因為我的失職，死在了手術臺上。”

“所以這是一次復仇。”

“也許吧。只是我不明白，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如果要復仇，為什麼早動手。他有很多機會。我經常會跟他在一起的。他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復仇，而是在這種時候，傷害鮑勃。”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斯蒂文詳細的為顧城講解了他跟馬丁之間的事情。整個故事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其中的幾個轉折都透出某種詭異的感覺。

馬丁的母親主動勾引他，馬丁想要斯蒂文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原本和睦的關係突然崩壞。馬丁突然間使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復仇。

憑心而論，斯蒂文當年的行為確實是非常嚴重的失職。不管是法律上，還是情理上。他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犯。但是如果為此懲罰他，讓他殺害自己的家人，這就有點扯淡了。

首先他犯下的那次錯誤，自己本身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麼好處。所以，他的家人也沒有從中受益。不存在間接傷害這一說。所以本質上，那次事故對於斯蒂文的家人來說，是沒有關係的。他們不應該受到傷害。

如果馬丁直接找斯蒂文復仇，儘管違背了法律。但是顧城不會插手。但是眼下，馬丁的行為充斥著一種純粹的邪惡，與瘋狂。再加上對方使用的，是某種未知的黑魔法之類的手段。顧城就斷不可能袖手旁觀。

“你有罪，馬丁。但是鮑勃是無辜的。所以，我會了結這件事的。”顧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顧城來到了鮑勃的身前。

“聽著孩子。我現在要讓你睡一覺，不要害怕，我會在你的夢境中跟你相見的。”

顧城伸手在鮑勃的耳邊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鮑勃腦袋一歪，直接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一幕看的他的媽媽一陣揪心，險些就要上來打斷顧城。但是斯蒂文伸手拉住了她。一臉堅定的對她搖了搖頭。

顧城伸手按在鮑勃的額頭上。對他而言，想要進入一個毫無防備的孩子的意識其實很簡單。他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法術模型。直接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壓制，加上一點點類似以天賦能力的效果。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

鮑勃的夢境是一個破碎的世界。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絕對不正常的。這也是他受到了攻擊的典型特徵。顧城掃視一眼，在一個角落看到了鮑勃的身影。此時他正蜷縮在一個角落，低聲的哭泣著。

在夢境的世界中，鮑勃記起了一切。更何況這是一個有顧城引導的清明夢。

“鮑勃，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記起了什麼？”

“是馬丁。是馬丁……他每天晚上都來折磨我。在夢裡折磨我。但是到了白天，我就會忘記。他在夢中打斷了我的腿。一變又一遍。而且在夢中，時間過得好慢。我感覺一晚上就好像一年那麼長。每一天晚上，他都會出現在我的夢中。他不停的打我，折磨我。還在我身上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對你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好像魔法一樣。他幾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鮑勃的這句話透露出來的資訊量就有點大了。他是個沒有絲毫精神天賦的孩子。如果是被一個顧城這樣的魔法師入侵了夢境，倒是能夠理解。但是即便是顧城，也不可能在夢中做到這種程度。

顧城環顧整個夢境世界，無數的碎片遊蕩交織在一起。建築的廢墟，玩具的殘骸，甚至是人獸的屍體等等。整個夢境已經被徹底的擊碎。這需要強大而且專門攻擊夢境的精神系法術才能夠做到。而那個馬丁，顧城見過兩次。但是沒有看出絲毫是大魔法師的痕跡。

顧城退出了鮑勃的夢境，然後喚醒了鮑勃。不過顧城沒敢直接讓他恢復記憶。那樣或許會讓他重新站起來。但是那些噩夢，會對他的精神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怎麼樣了？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