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靈覺高到一定程度的人，可稱之為靈媒。但是靈視，則是更為進階的能力。因為靈視會讓你看到很多不該看的東西。

世界不是單一的。顧城所在的世界尤其如此。在現實世界之下，隱藏著無數的黑暗維度。它們就好像一和二之間的無數的小數一樣，填充著人類無法感知的空間縫隙。這些世界，每一份每一秒都在醞釀著針對人類世界的危機。但是同時，它們也會給裡世界提供各種魔法材料。以此來形成一個勉強的平衡局面。

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黑暗維度。除了巫師團，黑暗議會，以及天主教的裡世界力量，這些頂級的超自然團體。似乎掌握著某些異維度的入口之外。這種資訊算是裡世界最高階的資訊了。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瞭解到一絲一毫的這些資訊。

但是顧城不一樣，當他深度啟用了自己雙眼的潛能之後。他看到了某些不一樣的東西。

在靈視的作用下，顧城的雙眼環顧四周。但是顧城卻能夠看到一塊塊的汙跡。牆壁上，地面上，廣告牌上，到處都是。

這些汙跡就好像塗抹在這個世界的某種真實上一半。無論你從哪個角度，你都能夠看到它的全貌。很顯然，並不是地面或者廣告牌被汙染了。而是空間，甚至維度出現了某種特殊屬性的縫隙。

而此刻，就在這些縫隙中，正鑽出一隻有一隻類人型的，貌似黑暗童話中的食屍鬼模樣的東西。通體漆黑，面部如同被剝了皮的人類一樣。但是嘴中長著一條噁心的巨大舌頭。它們無視重力，就那樣在垂直的牆壁上，樹上奔跑。

這些噁心的怪物，會選擇某一個市民，趴在他的身上，貪婪的在他們的後腦勺舔舐著什麼。而周圍的群眾，對它們一無所知。但是顧城能夠感覺，隨著那些東西的舔舐。那些居民正在逐漸的失去某些東西。他們本身無法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什麼。甚至終其一生都不會感受到自己出現了什麼變化。

街上人來人往，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人們照常的生活，玩樂。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周圍，無數噁心的怪物，正在齜牙咧嘴的貼在自己的身上，臉上，貪婪的呼吸著，舔食著。這種兩不相干的詭異畫風，讓顧城都感覺渾身一陣不舒服。

這種傷害，就如這些怪物本身不可見聞一般。居民們失去的東西，也是一種抽象的，甚至是概念化的東西。顧城感覺不出那究竟是什麼。但是怎麼想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更為關鍵的是，伴隨著這種舔舐。那些怪物的面部出現了明顯的興奮的表情。很顯然，它們從中得到了好處。

眼前的情況有些顛覆顧城的想象。這些怪物，它們非常特別。特別之處，沒有人能夠看到它們。顧城能夠看到它們，是因為自身的特殊之處。他之前曾經見過幾次這東西。每一次都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因為這東西只會伴隨著死亡出現。

而最關鍵的是。在之後的裡世界生涯中。顧城發現了一個堪稱驚悚的問題。他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能夠看到這些東西的人。再強的靈媒，獵魔人，都對這東西沒有絲毫的察覺。

顧城的視角一掃而過，然後迅速的低頭，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路人。這些怪物，有著一個極為詭異的屬性。它們無法在物理層面傷害人類，因為他們自身也不是實體。而是一種靈體，或者介於虛實之間的東西。但是如果你能夠看到它們，並且它們意識到了你能夠看到它們，那它們就能夠傷害你。就好像它們的存在，需要人類的肯定一般。

非常不可思議，甚至難以理解的屬性。但是這是顧城的親身體驗。說實話，那玩意戰鬥力其實一般。也就相當於一隻大型獵犬的水轉。但是這一次，顧城的視角範圍之內，就有近百隻。在這種時刻，被兩百隻異世界的惡犬圍攻，顯然不是什麼美好的選擇。

顧城低著頭，避開了這些東西的視線。然後匆匆的離開了。那些東西的智商不高。但是如果你直視它們，它們仍舊會判斷出你能夠看到它們。而當這個條件達成，它們就能夠撲上來將你撕碎。

顧城完全不想跟幾百只獵犬廝殺一場，所以他選擇了暫避鋒芒。他需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種現象非常不正常。災難發生之前，以及之後。往往會吸引這東西的出現。但是數量不會這麼多。顧城見過的最多的一次。是一次大型交通事故的現場。他同時看到了三個怪物。但是現在，整個小鎮上，可能有上千只怪物。

就好像有人特意通知了它們，告訴它們，這裡即將發生大規模的死亡事件。它知道這裡會發生一場大規模的屠殺。但是這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