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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篇第一百三十九章燭火

距離發起有效的攻擊。鐮刀的刀刃在母蟲堅硬的甲殼上徒勞地敲擊出飛濺的火星,她每次想要脫出重圍,都會遭到母蟲身體和巨口的堵截。

&esp;&esp;每多耽擱一秒,喬舒亞便離死神更近一步。就在母蟲再次撲來之時,艾麗西婭心一橫,用黑霧環繞全身,腳下一蹬,巨鐮開路,一道黑色閃電般直接鑽進母蟲佈滿尖牙的血盆大口中。

&esp;&esp;空氣陷入了短時間的寂靜,不一會兒,母蟲突然開始痛苦地翻騰,龐大的身軀掃斷樹木,在地上騰起飛揚的煙塵。隨著一聲巨響,母蟲的前半截身體轟地從內部炸開,鮮血和肉塊如煙花般四散飛濺,把整片林地澆得通紅。

&esp;&esp;滿身血漿和黏液的少女喘著粗氣落回地面,顧不得身上被利齒劃出的傷口,腳一沾地便徑直奔向喬舒亞身邊。

&esp;&esp;她想將血泊中的少年抱起來,剛一觸碰他的身體便慘叫了一聲,手臂瞬間便被他身上的強酸燒得血肉模糊。

&esp;&esp;艾麗西婭緊咬著牙,忍著劇痛一手扛住喬舒亞的手臂一手摟住他的腰,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往河流的方向飛奔。一到河邊,便帶著他直接滾入水流中。

&esp;&esp;喬舒亞的身體一入水便升起一片血霧,毫無知覺地往下沉,將河水染得一片緋紅。艾麗西婭掏出身上的傳信工具向空中發了個求援訊號後,便將二人全身沾上強酸的衣服扒了個乾乾淨淨,連她腰上的紗布都扯掉扔了出去,一絲不掛地拖著身體發沉的少年游到了淺水處,頭探出水面,身體還繼續泡在河水中,讓水流把殘餘的酸液沖走。

&esp;&esp;她一耳光扇在面色慘白的少年臉上:“喂!你怎麼樣了?”

&esp;&esp;喬舒亞原本已經奄奄一息,又被涼水淹得暈頭轉向,這一耳光反倒給扇清醒了。他咳嗽了幾聲清出嗆進氣管的水:“你下次……有話跟我說時……能不能叫我的名字……不要用……扇耳光這種方式……”

&esp;&esp;他剛說完另一邊臉立刻又捱了一巴掌:“少廢話!我問你傷怎麼樣了?”

&esp;&esp;“我的肋骨……好像被你踢斷了……”少年虛弱地喘著氣。

&esp;&esp;“斷幾根骨頭又死不了人,這點小事別在那嘰嘰歪歪的,血能止住嗎?”

&esp;&esp;“我儘量……”喬舒亞邊說身體邊往下滑。他之前一直用防禦法術護住重要臟器,又不斷用治療術治療那些被腐蝕的肌肉和血管,才能撐到現在。但隨著鮮血不斷流失,法術運轉越來越困難,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在修復幾處大的出血點後,便再也無力繼續。

&esp;&esp;艾麗西婭將他往上拎了一把,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整個人倚在她懷裡。失血過多的少年泡在水中,全身冰冷,本能地往身邊唯一的熱源上貼。

&esp;&esp;“你這個白痴,一個人類用身體去擋強酸,找死嗎?”少女惡狠狠地罵道,手上卻主動把往她身上靠的男人抱得更緊了點。

&esp;&esp;“保護你是我的任務……你要完成你的任務,我也要完成我的,做你的搭檔任務至上,我會慢慢適應的。”喬舒亞氣息漸漸平復下來,無力地閉著眼睛,嘴角卻忍不住浮起一絲微笑。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還是關心他的。原來是個口硬心軟的性子,他覺得他已經有一點摸清她的路數了。

&esp;&esp;艾麗西婭一時無法反駁,只能從他說話的語氣上挑毛病:“都快死了還在傻笑,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esp;&esp;“抱歉,習慣了。”少女身上香香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喬舒亞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乾脆放鬆身體將體重全部靠在她身上。身體漸漸失去知覺,紛亂的回憶在腦子裡面不斷閃過:“小時候和其他孤兒一起住在貧民窟裡,靠偷雞摸狗坑蒙拐騙過活。沒有人會對我們笑,唯一的笑容便是來自於自己同伴的。不管是面對怎樣的困苦,只要還能看到同伴的笑容,便覺得生活還有希望。從那時候起便習慣經常笑了,有些人生活在最卑微的地底,看不到星光,可是渺小的燭火互相照亮,便也是一方天地。”

&esp;&esp;他不是個信仰虔誠的人,也沒什麼遠大理想,他加入教廷只是因為對於他這種出身的人來說,這是唯一能改變階層的方法。教廷雖然地位崇高,但侍奉神明便意味著不能留下後代,所以並不會成為權貴們的首選,倒是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