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毫無作為。
聞玥等了會,結果發現這人不動如山,動也不動。
聞玥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她道:“您老還走嗎?”
她趕時間!!!
墨玄冷淡地掃了她一眼,淺灰色的眸子此時卻一片暗色,沒人能透過這雙眸子察覺到他的內心。片刻後,他道:“你趕到盛京,又能如何?”
這一次,聞玥察覺終於嗅到了什麼:“你……是不是不想去?”
墨玄道:“並無此意。”
聞玥又道:“既如此,我們是早去還是晚去,又有何區別?夜長易夢多,惡鬼初次作惡在兩個月以前,兩個月,足以讓惡鬼徹底喪失神智。惡鬼失智,必將生靈塗炭。我們一日都不該耽擱。”
墨玄:“……”
腳底的痛感愈發刺骨,無數根銀針刺破肌膚,傳來密密麻麻,源源不斷的疼痛。
殺生若還在,此時估計早就疼瘋了,必大喊著叫他砍腿。
漬。
墨玄沒什麼表情地站起身,淡淡道:“那你引路。”
聞玥求之不得。
————
客棧內,生意興隆,兩三位看客聚在一起討論。
聞玥雖不喜聽書,但兒時被新帝也拽著聽過不少。
如今也算半個老書蟲,她實在是對才子佳人,公子花魁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不感興趣。
便湊上去找墨玄講話:“你覺著這隻惡鬼應當如何。”
墨玄嘴唇微微發白,但他膚色白皙,自也不甚明顯。他冷冷道:“若有罪,殺之。若有過,懲之,若有冤,贖之。”
聞玥奇了:“你竟會有此番想法。”
她本以為,他是一位空有天才之名,桀驁不馴,本性乖張的殿下。
可事實上,他待人很冷淡,不,不是冷淡,而是不在意。對自己這位異體共生的凡人不在意,對與他同生共死的器靈也不在意,甚至,對自己也不在意。
聞玥看人極準。
墨玄相當矛盾,比她所見過的所有人都要矛盾。他分明不甚在意自己的性命,卻偏偏又不擇手段地活著。
走投無路之際,明知聞玥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共生術是弊遠大於利。
為了重獲肉身,也要孤注一擲地賭寶,即使代價是粉身碎骨,他也義無反顧。
現在,聞玥是真心很好奇了,他那囂張跋扈的名聲是怎麼傳出來的?
說書先生剛好講完最後一折,留下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後便匆匆離去。
周圍的看官們卻仍回味無窮,互相討論。
有人發言:“我聽聞王尚書被貶職了,這是為何?”
一位年歲稍長,看上去頗有見地的書生聞言,勾唇一笑:“還能為何?他當年可是先太子黨的元老,對新帝哪哪都看不慣,多次彈劾。如今陛下登基,自然容不下他。”
書生又道:“不過,王大人現在也顧不上貶不貶職了。據說,尚書府這幾日死了不少人了。好像是什麼惡鬼作祟,現在府內人人自危,都教唆著跑路。”
那人戴著一頂尋常人家的氈帽,五官毫無特點,相貌亦是平平無奇,不俊不醜,可聞玥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聞玥倒不算過目不忘,但無論是誰,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她只要見過一眼,便此生難忘。
她是見過這人的,不在皇宮,而在……
有人道:“那該找國師啊,大人向來慈悲,斷不會不管不顧。”
書生瞧著很懂,摸了摸不存在的鬍鬚:“巧了,無論王大人求見多少次,國師大人都只回了兩個字。”
“哪兩個字?”
“不見。”
周圍的人們轟一下炸開了鍋。
“國師大人這也忒不近人情了吧。”
“可不是。”
有人壓低聲線,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陛下下令……”
“怎會!國師大人高風亮節,為人正直。要我說,王大人口中的惡鬼作祟說不定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先太子倒了,王大人沒了盼頭……夜怪不得王大人要自請外派呢。”
國師聲名遠揚,民間威望甚高。雖身處高位,卻與人為善。無論是販夫走卒,或是風塵中人。但凡有事相求,只要託信送往國師府,國師都絕不會置之不理,必會處理妥善。
因此,凡間的輿論,多半是針對那位向來剝削民脂民膏的戶部尚書。
聞玥直覺事情並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