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守禮對四海鏢局東家馮德成的懷疑,進而延伸到了與他同來的謝晏之,而謝公子此刻已以燕王府的營帳之內。
蘇檀又一次與馮守禮起了衝突,兩人都不肯退讓,這次調查問詢便這麼中止了。
燕王府的人回到後山,喬大人調來馮守禮問了先前發生的一切。
馮守禮如今也急於結束這裡的一切,儘快開啟城門,不然最後擔過的肯定是他這個官職最小的人。
尹大人一直跟喬大人在一起,此處辦案沒有他們安察使司,也就樂得清閒,只是幫喬大人溜個邊縫。
“馮千戶還是別讓燕王府這麼折騰下去了,他們草率行事就是想盡早把這事了了,好能儘快開啟城門回到王府。由著他們這般鬧騰,之後你再困著人不讓走,那可就是激起眾人不滿,時日再拖的久了,喬大人也不好為你扛著啊。”
馮守禮沉默不語,喬大人看了尹大人一眼,又露出了他慈愛和藹的笑容:“守禮啊,馮大人派你來便是意在歷練,本官正好也在這兒,還能從旁協助提點著些,你還是不要錯過這麼好的機遇,好生辦了此案便是你的一大功績,到時你該得的好處,縱是旁人不顧,本官也自會全力為你爭取的。年輕人嘛,能遇到這麼好的機遇實屬難得。”
“屬下明白,定當不負大人期望,定會辦好此案。”
“去罷,出了事這麼多大人在,還能讓你頂著不成!”
便是這麼一番話,又讓馮守禮躊躇滿志起來,立即又開始了新一番盤查。
這次他更加雷厲風行,然後庫房就不夠用了,人都要分著關押起來。
皮什南國客商被關了,四海鏢局東家彭得成被關了,淮安府鴻遠樓東家張峻嶺被關了,宋子啟被帶走後他那三個同窗也都被關了起來。
一樓的屋子都被佔個差不多了,這樓子裡的姑娘們房間也被佔用了,波斯舞娘嘉南十分不滿,找到柳蘭娘抱怨:“本來在媽媽這裡什麼也不能做,光是被困這幾日已經夠讓人煩躁,如今連個獨立的房間都沒有,那我便媽媽這裡做了,你也沒買我,也不用贖身,我這便跟那個千戶說了便離開罷了。”
“嘉南姑娘若能離開我柳蘭娘也不想攔著你到別處發財,可在這個當口上你說要走,還不讓官兵懷疑是我與什麼別國奸細勾結,窩藏了你去。若是走,也等過了這個關口,莫要給旁人生事。”
柳蘭娘態度十分不好,也是這些日子鬧騰的。
嘉南迴去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十分有道理,便不再提離開之事,只是整日閒晃在這小樓裡。
實在是無趣了,便把她的琴師叫來,上臺子上去跳舞去。
小樓裡的客人三餐時便能看到嘉南在臺上跳舞,這樓下大堂一時間便熱鬧起來。
同官兵們也混的熟了,嘉南便也時常會去馮守禮的問詢室裡,把問詢當出戏來看。
喬大人自來好色,見這嘉南總往馮守禮跟前湊,便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同尹大人說:“那波斯舞娘總是這般被縱容,實屬不妥,你便叫人把她喚來,本官親自問詢一番。”
尹大人見狀便說道:“理當如此,想來住客都問過幾次了也無結果,到是漏掉了樓子裡的姑娘們,下官親自去喚她過來。”
嘉南又在跳舞,而此時馮守禮也難得的休息片刻,便要了壺茶在臺下看她跳舞。
尹大人到了臺前,揚手對那琴師高聲道:“停了琴,快停了。”
琴聲應聲而止,嘉南不悅的看過來,還未開口便見尹大人說道:“嘉南姑娘,且隨本官去三樓一趟,喬大人要對你親自問詢。”
“這樓子裡這麼多姑娘,為何偏偏問詢我一個人?”
“並非僅你一人,姑娘還是速速同本官上樓去罷。”
嘉南不熟悉這個國家的律法,對這一個小老頭的話也不想去聽,在她看來,還是馮守禮這樣身著甲冑的官兵更威風,也更有權勢,所以,嗯,她轉身就下了戲臺子,回到姑娘們共住的屋子裡去了。
尹大人身邊沒有一兵一卒,說話自然是不具威懾性,就那麼眼瞅著嘉南不給他面子,卻也是除了發怒做不出反應。
末了,只能朝馮守禮大吼道:“還看著做什麼,還不把她押到喬大人屋裡去。”
馮守禮陰沉著臉色,卻終於在尹大人的警告聲中去押嘉南了。
尹大人對他說:“馮千戶,別忘了你的前程如今可全仰仗喬大人。”
嘉南一雙大眼睛裡水光盈盈,就那麼看著馮守禮,質問著:“你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