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枳沒回答她,而是問道:“你知道你脖子上的玉墜是誰給你戴上的嗎?你又知道為何沈相爺選擇用那樣的方式給了你另一塊玉墜嗎?”說著他摘下自己脖子上那一塊,上前來放到她掌心又問道:“你知道這玉墜真實的作用是什麼嗎?為何自小你便有一塊,我也有一塊,沈相爺選擇又給了你一塊嗎?”
悅兒握著他那塊玉墜沒說話,蘇枳又道:“這玉墜總計有五塊,如今在你我手中三塊,而另兩塊出現時,將天下大變,這是你我自小便註定了的命運。如果你非要問個理由,你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承認我對你的感情,這個理由足夠嗎?既然是都要去面對註定了的命運,我們何不一起面對,一切有我,在我還一息尚存時便不會讓你受傷害,這就是我的承諾。”
悅兒把手裡那塊玉墜還給了蘇枳,轉身離開了他的屋子。
次日悅兒沒起來吃早飯,蘇枳親自送了早飯到她床前:“再想下去也沒用,起來吃飯吧,你若是真的不想面對,那就把玉墜都給我,這事兒由我來做,有什麼事也有我擔著。”
她起來吃東西,吃完把玉墜都給了蘇枳。他看著手掌心裡兩塊玉墜,額頭青筋暴起。
他終於怒了,對她吼道:“我就無論如何都養不熟你是嗎?我說過但凡一息尚存,都會護著你。可就算是這樣,你都不願意接受我,與我共同面對是不是?”
悅兒冷冷的看著他,冷且平靜,平靜的讓他心寒。她冷冷的說:“你真的以為我一直是籠中的金絲雀是不是?我什麼都沒經歷過,也真的沒走出過宅子,沒一個人走在街上過是嗎?”
她下地胡亂的穿好外衣,戴上帷帽回頭對他說道:“你知道我多少,願意的話,就跟我出去看看。”
兩人走在街上,她指著角落裡的一個乞兒說:“五年前的我就是那樣,很少有吃飽的時候,有時一餓就是兩三天。”
她指著一間飯館子說:“那家館子後門處放了泔水桶,我去偷過一回,被打的幾天沒爬起來。”
她帶他走了很遠,在一個乞丐聚集的破廟前她說:“那時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那泔水桶裡偷來的,一個老乞丐在中秋夜裡偷來,在這裡用一個富人家丟掉的破風爐,煮了給我們一群乞兒吃。所以每到中秋夜,我都會把所有的菜燴在一起,對著月亮吃。”
她轉身看著他:“就是這樣的我,替你守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如今還給你又如何,我欠你什麼嗎?非要同你一道去面對那些不知道是什麼,卻知道定是危機重重的一切。我受夠了,只想平平靜靜,有個依靠,有個人願意讓我什麼都不知道,只守著一分安寧,我只想這樣又有什麼錯?”
是了,她欠你什麼嗎?蘇枳被震撼到了,回程時一直在反思,而不經意間他牽著她的手,他沒發覺,她也沒反對。
悅兒每日再跟他報賬,跟他說些鋪面上的瑣事,他不再覺得無趣,而是覺得這種繁雜很踏實。
一轉眼就入了冬,蘇枳在貪戀著每個季節裡的安寧。
謝晏之始終還是沒離開京城,但卻重回了謝家大少爺的身份。他把謝家的生意擴充套件到了京城,這邊就是他在主理。
而此時鄭侍郎府東北角的院子裡,從來不對大少爺大小聲的大少奶奶王靜姝,這會兒卻罰大少爺站在院子裡思過。
思,他是不會思的,這過卻是鬧的滿侍郎府裡上下都偷笑不已。
大少奶奶有孕兩個月了,大少爺卻還整日想著折騰,結果就被大少奶奶罰在這初雪時節站在院子裡思過。
平哥兒向來黏姝兒,也歡喜姝兒,卻也懼怕著姝兒。如此便什麼也不懂,卻也在院子裡站了足有一個時辰,才會被放回屋裡給了杯薑湯。
平哥兒不喜姜,可姝兒就瞪著眼珠子嚇他:“你若不喝了,就沒媳婦兒了,因為媳婦兒不要你了,不要不乖的平哥兒了。”
平哥兒委屈巴巴的喝了,還把碗舉給姝兒看,人家賞了他一塊糖,就爬到炕上吃著糖,枕著姝兒的腿睡著了。
夫人送了幾次補品過來,卻都被平哥兒搶著吃了。結果也不知是不是補大了,平哥兒腹痛不止,疼的在炕上直打滾。後來,多跑了幾趟茅房,也就好了。
夫人親自送來一次,跟姝兒說:“你也不能太縱著平哥兒了,這女人補身子的他哪享用得了,是要補壞了的。快吃了,別一會兒又讓平哥兒搶了。”
平哥兒正在炕上,玩著姝兒給他縫的布老虎,這會兒把布老虎往炕上一放,他就騎了上去。呼呼哈哈的在炕上巔著,姝兒就回頭說他:“平哥兒別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