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青狐便取笑她:“一鋪炕上睡了個一春帶八夏的,你羞什麼羞啊。要我說啊,這年也過了,趕緊著成親算了。到年底生個大胖小子,再過年時家裡不是又添一口,多好啊。也不知道你拖個什麼勁,還真把主子拖到旁人懷裡去啊!”
蘇枳在門外聽著強忍著笑,悅兒氣哼哼的瞪著青狐:“好姐姐,要嫁你怎麼不嫁了去,何必拿我來墊嘴。”
“呸呸呸,我是男人,少胡說。”青狐長的柔媚的不可方物,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當女人對待。悅兒這麼一句,他就有些火了,拿起自個兒的針線筐,下地趿上鞋就往出走。
這嘴裡還叨叨著:“同你說的都是心裡話,你還來取笑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屋去,免得跟你生氣。”
推開門跟蘇枳走個對臉,倆人都眨了眨眼睛,蘇枳便繞過他,還舉著雙手道:“媳婦兒,你這好姐妹我可沒碰他。”
青狐氣的回頭哼唧著,末了一跺腳回自個兒的廂房去了。
回屋扭了抹布,把炕擦了,又給蒜苗盤子裡添了水,這才洗乾淨手上炕。
悅兒趁著這幾天蘇枳跟青狐沒進山,趕緊又拿出皮子去請人做靴子,給青狐上山打獵穿。
蘭芝那邊是真需要人照顧,悅兒就去劉老實家把劉嬸子給請來了,一個月300文就行。
蘭芝那屋裡單獨做飯,每個月的糧食和菜肉油鹽的拿過去,悅兒這邊便不再管她。
蘇枳跟青狐進山是要帶了帳篷的,騾子背上的還有鐵鍋和一袋子三合面的餅子。
悅兒一直嚷嚷著:“今年一定種上兩畝麥子,再把倉房裡安個碾子石磨啥的,以後白麵管了夠的給你們吃。”
蘇枳手裡正磨著松枝,青狐也在一邊磨著,那是他們買的土弓箭要用的。
蘇枳笑著跟悅兒說:“等我這趟從山裡出來,也僱個婆娘伺候你,等開春兒天暖了,就趕車帶你出去玩兒。”
青狐一聽就插嘴道:“我來趕車,帶上個風爐和瓦罐,再帶兩頂帳篷,不想回來就不回來。”
悅兒歡喜的拍著手:“夏日去江邊住,打了魚就在江邊做了吃。還能進山去,野菜獵物都有的是,住上幾天都沒問題。”
蘇枳笑著答應她,青狐卻幽幽的說了句:“你是去喂蚊子吧?”
蘇枳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悅兒也不高興的就要踢他。
倆人這趟進山又走了五六天,回來時卻是收穫非常大。不但騾子背上滿當當,倆人一人背個籮筐裡也都裝滿了。
扒好的毛皮都在騾子背上,還有很多扒了皮的獵物也在上面。
倆人一早出的山,到家都過午了。把東西放進倉房,蘇枳進屋就說:“趕著明日的集回來的,一早就去鎮上賣了,你也同去吧,去玩玩。”
悅兒兌了熱水來讓倆人洗漱,拿著手巾站在一邊兒說:“蘭芝早起過來了,說她如今好些了,明日也要去鎮上趕集,跟我要銀子來著。她要五兩銀子,我給了她一兩。她說每月要五兩,我說每月一兩。”
蘇枳正洗著臉,還不待他開口,青狐就氣呼呼的道:“那死女人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再說了,她不會自個兒賺去嗎。我們進山容易啊,你做什麼答應她每月一兩?”
蘇枳回腿就踹了他一腳,同時斥道:“好好說話,反了你了。”
青狐一邊洗臉一邊生氣,撲魯撲魯的弄的滿地水,蘇枳也知道他是氣不過,便跟悅兒道:“我們三人一個月還花不了一兩,她要那麼多的確是多了,五百錢吧,多了不可能。”
看青狐那樣,悅兒也理解他們進山不易,冰天雪地的在山裡五六天,回來換了銀子卻被蘭芝平白無故伸手要了那麼多,換誰也是氣不過。
光是僱那劉婆子來,每個月就要付出三百錢,再給蘭芝五百錢,這就八百錢了。她還要吃要喝的不是,真心是比這邊三個人花銷還大,悅兒也生氣了。
到西廂房跟蘭芝說:“你一個人比我們三個人花的還多,每月最多給你五百錢,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蘭芝被劉婆子扶著,坐到了炕邊兒上冷睨著悅兒道:“他是我男人,他賺的銀子自然是有我一份兒。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劉婆子看了悅兒一眼,趕緊挪開眼神到一邊兒納她的鞋底子去了。
悅兒冷哼一聲:“你不過是個妾,從前是現在是。我這回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有沒有說話這個份兒。”
說著悅兒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冷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