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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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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有哥來兮

&esp;&esp;心理學博士的攻擊力絕不弱於名律師。

&esp;&esp;林巍被逼進了不得不答的死角,他伸手扶住額頭,聲音暗啞地說,“對不起……我完全不知道這些。最近遇到點兒麻煩,或者說是危險,我想把他送走。他開始不同意,突然就同意了,我沒考慮太多……”

&esp;&esp;隋萌靠進自己的椅子,好幾秒後才說,“您不是沒考慮,而是不懂什麼叫被拋棄感,也不需要他。”

&esp;&esp;“我需要……”林巍脫口道。

&esp;&esp;“您需要什麼呢?”隋萌問得很慢,很有耐心似的,“需要他愛您嗎?還是需要知道他安全,他沒事,進而得到一份心安理得?”

&esp;&esp;林巍答不上,他被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子問得啞口無言。

&esp;&esp;“我知道冬陽在哪兒,”隋萌非常明確地說,“但我不會告訴您。這不關乎職位操守,對您洩露他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我的身份已經不是心理醫生,只是秦冬陽的朋友。他能告訴我具體去向,是基於多年相處建立起來的情意,唯恐我會為他擔憂,而不告訴您,一定也有充分的理由,我不能辜負這份信任,再做一件令自己後悔後怕的事。林先生,請您理解,這幾年來我一直覺得自己為冬陽制定的治療方案沒什麼大問題,今年卻開始動搖,甚至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做錯了決定,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昨天早上他和我透過影片,很明確地說在認真解救自己,我得幫忙林先生,您……我實在不敢引為幫手。”

&esp;&esp;林巍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離開隋萌的心理諮詢室的,有沒有告別,保沒保持住禮貌,都不清楚。

&esp;&esp;他只知道自己死刑犯聽宣判般心慌腳軟耳內轟鳴,思維裡迴圈往復地轉著三個大大的黑字——“抑鬱症”。

&esp;&esp;秦冬陽是抑鬱症。

&esp;&esp;這敲碎了林巍對他的認知,沒辦法把認識那麼久的年輕人同恁般可怕的疾病聯絡在一起。

&esp;&esp;他本來不是。

&esp;&esp;至少初高中和讀大學時不是。

&esp;&esp;剛剛確診。

&esp;&esp;自己把他推進了苦海,是看了他又不好好看,要了他又沒珍惜愛護的大混蛋。

&esp;&esp;這種判定令林巍崩潰不已,他固然明白自己對秦冬陽冷漠無情了些,但總覺得有理由有資格,也覺得無所謂不要緊——誰活著不得承受苛待?自己沒例外,秦冬陽怎麼不行?

&esp;&esp;可他從沒想到這樣的後果。

&esp;&esp;更不想要這個後果。

&esp;&esp;廖傑見林巍臉色雪白,神情難看得嚇人,以為突發了什麼急症,伸手把他扶住,“林先生,您不舒服嗎?”

&esp;&esp;林巍茫然看他,好半天才瞅清說話的人是誰,下意識地搖頭,而後很失態地詢問,“怎麼辦?”

&esp;&esp;廖傑為他的沒頭沒腦奇怪,“什麼?”

&esp;&esp;林巍又不說了,他失魂落魄地鑽進路虎,頹唐而又消沉地坐著,像個槍口逃命的罪徒,待車行了一段路程卻又激靈坐直,“回趟毛坯房,我得給花澆水!”

&esp;&esp;廖傑和李洋鯤一起瞅他,然後彼此交流了個含義複雜的眼神,在前面的路口調頭拐向毛坯房。

&esp;&esp;林政委這個獨子不太正常。

&esp;&esp;兩名個人素質十分優秀的轉業人員不約而同地想:怪不得當爸爸的要僱人看著他。

&esp;&esp;秦冬陽的售貨員地位很快就受到了威脅——有位年輕姑娘過來應聘,“童顏姐”跟她交流了幾句,覺得滿意,又很為難——設在海灘上的食品車真的不好僱人,這裡離市區遠,工作時間又長,天天風吹日曬,“童顏姐”提供的薪水也不高。那姑娘的男朋友是位沙灘清理工,兩個人出身農村攜手打拼,就圖離得近點兒彼此照應,這種機會不好碰,過這村就沒這店,可是秦冬陽怎麼辦呢?

&esp;&esp;秦冬陽一點兒都沒糾結,非常乾脆地說,“姐你用小妹妹,我正好四下裡逛逛。這兩天多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