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好照顧，外公不可能活到這個年紀，他可能不需要這點遺產，放棄是咱們的態度。”

&esp;&esp;水雋影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立刻在紙上籤了字。

&esp;&esp;林巍收起那張紙，很正式地喚她，“媽，我從前只是犟，依靠脾氣支撐自己，抵抗質疑。但我現在真心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而羞愧。”

&esp;&esp;水雋影疑惑地看他。

&esp;&esp;“冬陽多好？”林巍說，“同性戀只是一種情感關係而已，如同您當年喜歡跳舞，只是喜歡，難以割捨，無關對錯。但是咱們家，從我外公，到您，到我，性格都是有缺陷的。我們這樣的人不適合養育孩子，三輩人的代際創傷到我這裡結束了，這是大好事。沒有人再為基因裡的不對勁買單，那種傷害小孩子的厄運不會傳下去了。”

&esp;&esp;水雋影仰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你還恨我嗎？”

&esp;&esp;“您是我媽！”林巍輕聲說，“母子之間哪有毫無愛意的恨？這便如同您一直都不見外公，恨也未必百分百地存粹。以前我覺得您太可怕，從來不肯和兒子共情，但其實我也沒有共情您。所以算了，我愛任何親人都不會超過愛婆，但她肯定最愛您。咱們還有很多時間，足夠彼此放過，重修親暱。媽，您的一生很不幸了，好好地愛愛自己吧！”

&esp;&esp;水雋影望著兒子出門，有瞬息的糊塗——這個男人是我的孩子嗎？他怎麼長這樣大了？

&esp;&esp; 解構重建

&esp;&esp;秦冬陽回林宅處理工作的時間越來越多，查資料列證據，深更半夜還在寫辯護狀，臥室裡的一張辦公桌根本不夠兩個人用。

&esp;&esp;小慶幫他拾掇出一間空置房，修地板擦玻璃地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