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也總是想：曲線總比直線繞遠，選擇面一下就變窄了，許多困難阻礙都是當路巨石，根本繞不開的。秦冬陽看起來那麼弱那麼軟，肯定忍受不住個中苦痛。

&esp;&esp;誤人子弟的責任不好承擔，只能裝不知道。

&esp;&esp;自己雖然是個同性戀，並不盼著誰誰都來一個戰壕，最好知難而退，最好痛改前“非”。

&esp;&esp;非！

&esp;&esp;林巍又忍不住嘲笑自己——還真是林北得的兒子！

&esp;&esp;他把空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裡，撥過電腦預約會見。

&esp;&esp;最近壓了太多鬱悶，乾脆去與那個範晨碰碰，互相拋拋垃圾。

&esp;&esp;小景也來影印東西，見秦冬陽呆呆地，就用胳膊肘捅他，“怎麼了？”

&esp;&esp;“沒事！”秦冬陽回過了神，趕緊整理情緒。

&esp;&esp;“我有事。”小景嘆口氣說。

&esp;&esp;秦冬陽自然看他，“怎麼了？”

&esp;&esp;“大肥鴨子又落你們嘴了！”小景往他手上資料示意一下，“是那個老鼠倉案吧？錢律兩眼放光地盯著，李律又偏心眼兒，伸手就給林律了！這一上午的臉耷拉得……我都不知道該蹲著接還是跪著接！”

&esp;&esp;秦冬陽不由笑了一下，“說得這個嚴重。大研究生，跪字都用上了！打工是不容易，也別自我奴化。”

&esp;&esp;說完他立刻聯想起了“私奴”二字，胸口又悶起來。

&esp;&esp;“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小景仍用胳膊捅他，“獲益者總能吃相優雅！當誰都是你的林律？總把助理當自己人，事事護著？像我這種不入上級心的跟班兒，得好處沒份兒，人家要倒垃圾的時候咱就得是桶子。生存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