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宋淮序的性格過於冷漠，對比之下，他的弟弟宋鶴卿比他多了一份共情的感性。

宋淮序沒有覺得不好，他一直都認為，保持理性可以讓他做更多的事情。

隨著越長越大，他漸漸也能從不同人的臉上看到不同的神情。

那些神情代表著不同的含義。

那一天，楚玉抱著懷裡精緻的音樂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漂亮玩偶。

楚夫人牽著楚玉離開，宋淮序也帶宋鶴卿離開。

宋鶴卿擔心的看著他的手臂，“哥哥，你有沒有受傷？”

宋淮序搖頭，“我沒事。”

“那是楚玉的媽媽嗎？”

宋鶴卿應了一聲，有些不知道怎麼和宋淮序說。

他不止一次的和楚玉一起看到過楚玉媽媽坐上別的男人的車出門，姿態親密，神情愉悅。

這是楚玉的秘密，他不能說。

宋淮序沒有再問，他拉著宋鶴卿的手回家，讓他一會兒和楚玉打電話，他覺得楚玉的狀態不對。

宋鶴卿去打電話，楚玉有一個自己的手機。

楚玉接的很快，只和他說自己很好，明天上學見。

掛了電話的楚玉依舊蹲在床和牆壁之間的小小角落裡，媽媽的懷抱並不久，剛剛被抱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音樂盒放在地毯上，楚玉低下頭，看著音樂盒上轉動的紅帽子小人，鋼琴聲很好聽。

他用手指碰了碰，輕輕的問，“你覺得我很壞嗎？”

他只是…不想讓他們進到自己的家裡，明明是他的家。

楚玉低著頭，用厚厚的毯子裹住自己，在角落裡睡著了。

他住的地方在楚家的位置偏僻，也很安靜，時間的流動彷彿在此刻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第二天上學，一貫自己騎車去學校的宋淮序出現在了車上。

“我坐前面。”

宋淮序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後面是宋鶴卿和楚玉。

小朋友好像沒有怎麼睡好，眼眸依舊是有些紅，看他出現神情閃過驚訝，繼續抱著宋鶴卿拿的牛奶盒喝。

他穿著一身校服，乖的不行。

宋淮序想，不太像小野狗了。

宋鶴卿：“哥，你今天怎麼不騎車了？”

宋淮序收回視線，淡聲回答，“今天下雨。”

楚玉沒看他，咬著牛奶的吸管，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暑假題冊檢查有沒有寫完。

宋鶴卿說，“尋雪說你早就寫完了。”

楚玉搖頭，基本上可以判斷是在沒事找事做，“我忘了最後幾張有沒有寫。”

一直到下車，楚玉都在維持這個姿勢。

宋淮序在對面的中學下車，宋鶴卿和楚玉去了小學。

宋淮序離開後，宋鶴卿明顯感到楚玉變輕鬆了許多，他有些疑惑，“阿玉，你討厭我哥嗎？”

楚玉背上書包，搖了搖腦袋。

“不討厭。”

相反的是，他想和宋淮序認識。

楚玉沒有說出口，竺尋雪從後面跑過來了，一身雪白的夏季運動服，外面套了一件校服薄外套，“我來啦。”

三人一同走進學校。

宋淮序站在對面的小賣部門口，買了一瓶果汁進學校。

第四次見面，是在中學的圖書館裡。

宋淮序即將畢業，正在自習室裡看書，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低下頭，看到樓下走道里的楚玉。

用石頭堆砌的走廊，綠色的藤蔓圍繞。

小野狗長成了小少年，比起兩年前有了不小的改變，長高了，眉眼也變得更冷冽了，正在戴著耳機做題。

宋淮序放下書，不知不覺的看了小十分鐘。

同學走過來問他題，宋淮序收回神，再次看過去的時候，楚玉消失不見了。

那天下午放學，宋淮序推著腳踏車出校門，往常常會去的書店方向騎去。

宋鶴卿、竺尋雪和楚玉走在一起。

楚玉停下腳步，同他們說自己有事。

宋鶴卿和竺尋雪先離開。

楚玉猶豫的抿唇，他走了一大圈，在半個小時後到達書店。

果然如此，他在書店遇到了宋淮序。

宋淮序坐在閱覽區，手裡拿著剛剛買下的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看。

楚玉當做不認識宋淮序一樣，在他面前走過去，去看書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