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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卻說歸去軒那頭，花朝節當日，江嬤嬤聽到趙玦偕原婉然一同春遊，就沒停過嘟嚷。

&esp;&esp;“玦二爺好沒意思，邀我家姑娘踏青，姑娘不去，居然轉頭找了原娘子。教人知道，豈不都說他惱了姑娘，存心氣姑娘？”

&esp;&esp;好容易趙玦回別業，又往流霞榭去，還待上許久，儘管流霞榭對外隻字不提他和原婉然一起包餃子，也夠引人浮想聯翩。

&esp;&esp;江嬤嬤將帕子絞成皺巴巴的一團：“原娘子是貴人的人，玦二爺也不避嫌。”

&esp;&esp;翌日下人從流霞榭搬出一隻只箱籠送往桃夭館，說流霞榭要另蓋小廚房，原婉然暫時遷居桃夭館。

&esp;&esp;江嬤嬤連連跺腳：“姑娘，你評評理，園裡多的是空房空院子，平日裡打掃乾淨，隨時住得人，怎地原娘子偏偏挑桃夭館住？那兒離二爺的退思齋更近。”

&esp;&esp;池敏照常讀書，只道：“別人的事輪不到我們指手劃腳，你在外頭別多話，也別現出氣惱顏色。”

&esp;&esp;“好嘛。”江嬤嬤不情不願應道，同時往池敏手上的書多看幾眼。

&esp;&esp;她跟在池敏身邊多年，雖不識字，好歹辨認得出文字形狀，因此有些疑心她家姑娘手中的書一直停在同一頁。

&esp;&esp;不過池敏起居並無異樣，對原婉然也一如往昔。原婉然散步經過歸去軒，幾次裡有一次，池敏將人請進去吃茶，聊聊時氣和書畫。

&esp;&esp;不久銀燭送風箏給原婉然，歸去軒那裡也得了一份，而且由趙玦親自帶去。

&esp;&esp;兩人說話，池敏問道：“原娘子可是尚未大好？”

&esp;&esp;趙玦反問：“池娘子為何有此一問？”

&esp;&esp;“上回原娘子有恙，我過去探視，她病中不適，雖然強作歡顏，眉眼間到底藏不住悒怏。前些天聽聞她出門賞花，按理合該病癒了，怎知前日相見，她仍有愁色；向她問起，她倒說病好了。我疑心她體貼人，不願教人擔心，報喜不報憂。”

&esp;&esp;趙玦答道：“貴人那裡情勢生變，以致原娘子情志致病，至今煩惱。趙某打算多安排她出門散心。”

&esp;&esp;他話鋒一轉，問道：“池娘子和原娘子似乎挺投機？”

&esp;&esp;池敏淺笑：“我倆新近相識，但一個好繪畫，一個愛刺繡，畫繡同源，倒能說上幾句話，何況她有其他好處。”她道出原婉然情願嗷嗚溫馴，以免危及他人的想法，最後品評，“原娘子心性敦厚，值得敬重。”

&esp;&esp;到今日，池敏掐著原婉然慣常遊園的時辰，打發江嬤嬤前去邀她過來說話。

&esp;&esp;江嬤嬤領命走出正房，從院裡昂首望天，不出預料，園中最空曠處那方向的上空，有數只風箏飄飛。

&esp;&esp;江嬤嬤一邊走一邊想，那原娘子得了風箏，翌日便玩上了。

&esp;&esp;聽說她平日不愛搭理下人，得了好東西倒不吝賞人，這回也將風箏分給丫鬟們玩。沒幾天她們將風箏放盡，銀燭又送新的補上。

&esp;&esp;江嬤嬤明知事不關己，照樣肉疼——玦二爺出手闊綽，送禮皆是精品啊。讓丫鬟們放風箏，向管事娘子要普通貨色不就得了？

&esp;&esp;她尋到空曠地界，流霞榭丫鬟個個一線在手，扯牢天上風箏嘻哈說笑，有一位正要將風箏放上天，原婉然在後頭幫忙抬放風箏。

&esp;&esp;江嬤嬤面露詫異不解，原婉然笑道：“其他人忙著放風箏，騰不出手，我已經放完了，閒著也是閒著，就搭個手。”

&esp;&esp;江嬤嬤不知道該認定原婉然隨和，還是有做主子的運，沒做主子的命。

&esp;&esp;她道：“我家姑娘說，如若原娘子得空，請過來少坐。”

&esp;&esp;原婉然遂告訴丫鬟：“你們玩，我上歸去軒坐坐。”

&esp;&esp;這撥丫鬟被派到流霞榭時，曾被三令五申務必緊跟並盯牢原婉然，嚴防她再做出爬樹或者更加出格的舉動。

&esp;&esp;不過這一向原婉然“安份守己”，日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