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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婉然立時閃躲，“相公，我們晚上再……”驀然腿側頂到硬物，卻是撞到床沿。她暗叫不妙，這時候往床靠等於自行上法場，趕忙掉轉方向往臨窗炕旁去。

&esp;&esp;趙野不緊不慢走近，“晚上點燈耗蠟燭，你不心疼？”

&esp;&esp;原婉然眼睛一亮，“那便不點好了。”

&esp;&esp;“不要。”趙野解衣衫。“摸黑辦事，什麼都看不到，掃興。”

&esp;&esp;他個子高挑，穿衣顯瘦，卸下衣衫，身上肌肉起伏，勻稱結實，雖然有幾道傷疤，不掩身軀青春健美。

&esp;&esp;原婉然怔怔看著丈夫悅目的肉體，到他鬆開褲帶，褲頭脫落，趕忙別開臉。

&esp;&esp;“有什麼好看？——啊！”

&esp;&esp;趙野撲上前，攬住她纖腰，她沒躲過，身後輕輕頂上炕桌。

&esp;&esp;“你從來不照鏡子？”趙野低笑，附耳道：“婉婉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好看。”

&esp;&esp;他說我好看……原婉然一顆心怦怦跳，暗喜一剎，轉瞬警覺自己不能得意忘形，否則又要落入趙野彀中。

&esp;&esp;她收起心猿意馬，要婉拒白晝行房，可是趙野聲聲輕喚她的名字，撫上她容易起感覺的頸背、背脊、腰窩等地方。

&esp;&esp;原婉然見趙野這般小意殷懃取悅自己，遲遲硬不下心腸說不，委決不下之際，小手暫且抵在趙野胳臂上支撐身子。

&esp;&esp;趙野跟隨韓一習武，平日有所鍛鍊，原婉然手搭在他身上，但覺指下皮肉緊實光滑，觸感甚好，鬼使神差地，不覺添些力道摸了一下。

&esp;&esp;“再來，”趙野聲音低沉，貼著她的臉頰頸項不住蹭磨，“我喜歡。”

&esp;&esp;語氣獨斷恣意，行止卻像只大貓撒嬌，原婉然心頭一酥，鬼摸腦殼似地忘了羞，又摸了摸他。

&esp;&esp;“別的地方也要。”趙野又說。

&esp;&esp;“……別的哪些地方？”原婉然傻乎乎問。

&esp;&esp;“我說不上來，”趙野眸底似有光芒閃爍，面上卻無比真誠，道：“你全身都摸一遍試試。”

&esp;&esp;“全、全身？”原婉然腦海浮現方才趙野全裸的光景，通身血液彷佛要齊刷刷衝上鼻管。

&esp;&esp;“婉婉討厭碰我？”

&esp;&esp;不，原婉然忖道，她不碰趙野，無干喜好，只是怕難為情。何況經了趙野提問，她立時記起上回自己推開趙野引發的風波。

&esp;&esp;趙野受過生母厭棄，不許近身，對旁人肢體間表露的排斥極敏感。原婉然驚覺，萬一自己迴避碰觸的反應刺傷趙野，教他誤會妻子跟他母親一般，排斥他近身，那就不好了。

&esp;&esp;“沒這回事，”她連忙捉住趙野雙臂，認真道：“相公，我不討厭碰你。——別人不碰你，也不是你不好。你很好。”

&esp;&esp;話音未落，原婉然便後悔了。她何必向趙野提別人不碰他的話，這不提醒他那件糟心往事？自己自以為是的好意不經深思便出口，不但沒能安慰人，反倒給他添堵。

&esp;&esp;急切間，她尋不出言語補救失言，正沒理會處，趙野默默俯身側臉，捧住她粉頰親了一口。

&esp;&esp;原婉然呆了半晌，都忘了瞧清趙野什麼神色，只感覺趙野那一吻，跟從前韓一親吻她的情狀相仿：起先異常輕柔，彷佛怕嚇著她，接下來又像沒忍住，嘴唇熨貼了再熨貼，俄延一下才離開。

&esp;&esp;她連忙搖頭，摒除雜念。不論相愛與否，她該給趙野的尊重不能少，既在他身旁，便要全心相待，韓一的一切，等她落單再想。

&esp;&esp;她定定神，輕聲道：“反正，我不討厭……”青蔥十指拊上趙野鎖骨處開始摸索。

&esp;&esp;原婉然自問對摸活物很在行，家裡養的墨寶不必提，野貓在她手下，也會呼嚕呼嚕響。

&esp;&esp;然而趙野乃是丈夫，不宜比照貓狗隨意摸背撓肚，必須鄭重對待。考慮再叄，她仿照泥瓦匠上工的勁頭，拿趙野當牆面伺候，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