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原智勇扶了蔡氏要走，村長、範秀才和金枝嫂也趁亂溜了。

&esp;&esp;冤家對頭離眼前，原婉然心境大寬，站在她身旁的趙野卻冷冷道：“站住。”

&esp;&esp;原智勇抖了抖，雙手幾乎環抱蔡氏地回過身。“做、做、做什麼？”

&esp;&esp;趙野不搭理他，低頭問向原婉然，“有話對他們說嗎？”

&esp;&esp;原婉然怔愣，她對那兩人還能有什麼話說？最好從此別過，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esp;&esp;猛地，她記起這兩年，幾次夢見兄嫂。

&esp;&esp;場景都落在為婚事對質那日，可韓一不在，趙野也不見人影，單單她和兄嫂叄人。她滿肚子冤，卻啞了嗓子無法分說，兄嫂則長舌亂舞，如同在孃家時那般加以嘲笑辱罵，生生把她氣醒。

&esp;&esp;這以後或許永不會再見他們，如果此時繼續靜默，那些她在夢裡極欲鳴出的不平，或許永遠只能爛在肚子裡。

&esp;&esp;趙野瞧出苗頭，溫聲道：“想說什麼儘管說，一切有我。”

&esp;&esp;原婉然對上那雙?子，似笑非笑裡蘊了鼓勵，一隻有力的手在自己背後穩穩承託。她不猶豫了。

&esp;&esp;“你們……”原婉然望向兄嫂，沉吟一陣，道：“你們老要別人有良心、講良心，可對自己一點都不講究良心，說謊害人不帶臉紅喘氣。成天把良心掛在嘴邊，不過想藉它的名頭，掐住別人佔便宜。”

&esp;&esp;她又說：“你們騙我嫁人換錢，又追到夫家，打我和我家家業的主意，哪怕我是羊，一頭羊你們究竟要殺幾次才滿足？豺狼虎豹吃人還都只吃一次。”

&esp;&esp;反了反了，原智勇臉頸漲成豬肝色，他原智勇何方神聖，老原家的一家之主，叄代單傳的男丁吶！他親孃在世時，都奉他為主心骨，事無大小，乖乖依從他拿主意，怎麼原婉然——一個託生在原家的賠錢貨——碰上他不但不屏氣斂息，反倒膽敢說他的不是？

&esp;&esp;是可忍，孰不可忍。

&esp;&esp;原智勇嘶聲道：“你個潑婦，誰遇上你就——”

&esp;&esp;“人見人愛。”趙野飛快介面。

&esp;&esp;原婉然低頭，抬手摀住刷地紅了的粉頰。趙野當著許多人這樣說她，太肉麻了。

&esp;&esp;趙野一吭聲，原智勇的膽量便頂多夠他喃喃：“我就不愛。”

&esp;&esp;趙野笑道：“既是‘人見人愛’，自然你不愛。”

&esp;&esp;鄭大娘和官老爺子強抑笑意，鄧大娘和其他人稍後也無聲微笑。

&esp;&esp;原智勇終於醒過腔，丫的趙野罵他不是人呢！

&esp;&esp;說這時遲，那時快，趙野大步流星走上來，把原智勇扯離蔡氏，照他臉上左右開弓。

&esp;&esp;隨著兩聲響亮的皮肉拍擊，原智勇的身子跟著自家的頭一下歪這裡，一下歪那裡，踉踉蹌蹌。好容易站穩，兩頰燎火似地辣痛，嘴裡滿口腥甜，涎水多得堵得慌，往外一吐，嚇，全是血，還帶出一顆牙齒。蔡氏嚎叫：“殺人啦。”

&esp;&esp;原婉然跟其他人一樣，教趙野猝不及防動粗驚呆了，蔡氏尖叫刮耳，她這才回神，上前拉住趙野。

&esp;&esp;幸好趙野揍了那兩下便收手，對原智勇道：“你壞我娘子名節，把她往死路逼，又強拆我夫妻姻緣，斷你四條狗腿都不解恨。算你走運，我娘子心慈手軟，見不得人受苦，看在她份上，爺饒你最後一回，從此兩家活不見面，死不臨喪。你們誰再敢來煩她，就跟我拳頭說話。”

&esp;&esp;原婉然困惑了，今日這一吵，她和孃家想當然爾恩斷義絕，無須特別宣告。再者，她的手足情份已在原智勇連番凌逼之中磨了精光，之所以阻止趙野打人，不過怕他收不住野性鬧出人命官司。按趙野人精手黑的作派，該會料到她不在乎原智勇受罪而下狠手，那麼為何又拿她作理由放過原智勇呢？

&esp;&esp;原婉然過了一陣子終於想通，趙野在維護她。趙野把她說成念舊情的一方，自己則扮黑臉，放話同原家夫妻絕裂，日後縱然有閒人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