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陽光晴好,落過藤花葉隙化作片片碎金,投映趙野一身,眉目舒展,玉面如畫。他修長的手在原婉然背上輕推輕放,來來去去動作反覆單調,在他卻似乎很有滋味,目光追循原婉然,嘴角默揚。
&esp;&esp;原婉然懷抱黑狗,星眸彎彎櫻唇輕抿,不知哼什麼小調。
&esp;&esp;忽然趙野頓下鞦韆,低首扳過原婉然的臉,往她粉腮湊去,說這時遲那時快,黑狗人立而起,搭在原婉然肩頭迎向趙野,狗舌亂舞舔了他一臉口水。
&esp;&esp;原婉然見狀,掩口彎腰咯咯嬌笑,趙野且不拭面,咧嘴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扣住原婉然後腦勺,濡溼的口鼻貼在她粉頰上胡亂蹭揉,惹來連聲討饒。
&esp;&esp;官來儀面對藤花架下形景雙拳緊握,忽然讓狗叫驚動。
&esp;&esp;墨寶在兩主人的玩鬧中給擠下地,寂寥中留心官來儀一生人在場,便吠叫示警。
&esp;&esp;原婉然循聲轉向官來儀處,臉猶與趙野相貼,登時由鞦韆上彈起,拂理鬢髮掩飾尷尬,趙野行若無事,向官來儀道早安。
&esp;&esp;官來儀憋著莫名的悶氣,以千金小姐當有的身段向兩人致謝,又回覆原婉然關心,說已無不適。
&esp;&esp;叄人姑且閒聊,官來儀假作無意,將話引到宅子上,說像趙家宅院寬敞幽靜,修繕堅固,在城東屬於搶手貨。
&esp;&esp;趙野道:“我們走運,房東便宜賃予我們。”
&esp;&esp;原來靠撿便宜才住得起城東啊?官來儀自認與夫妻倆景況差不了多少,跟著氣平不少,忽然視線讓堂屋房門兩邊對聯吸引。
&esp;&esp;那副對聯紅底墨字,寫道是:“裡有仁何須木鐸,思無邪不用桃符”,紙墨句子皆尋常,行書字型卻不同凡響,秀潤飄逸,筆畫間洋溢靈氣。
&esp;&esp;“好字。”官來儀一來賣弄才學,二來有感而發,說門聯筆跡頗得前朝某書畫大家的遺韻。
&esp;&esp;“是嗎?”趙野淡淡反問,對這話題興趣缺缺的樣子。
&esp;&esp;有眼不識荊山玉,官來儀腹誹,這字分明寫得極好,居然無動於衷。
&esp;&esp;轉瞬她心緒大快,這男人繡花枕頭一肚草,不值得自己垂青於他,錯過無憾。
&esp;&esp;“韓趙娘子怎麼說呢?”官來儀笑問,這雙夫之妻當然說不出道道兒,她就存心讓這夫婦倆齊露醜。
&esp;&esp;果然原婉然道:“書法上頭我不懂。”頓了頓,她靦腆笑道:“不過我覺著我當家的字確實漂亮。”
&esp;&esp;官來儀猛省,那副門聯出自趙野手筆。
&esp;&esp;趙野垂眸向他的小妻子,“漂亮嗎?”
&esp;&esp;“嗯。”原婉然重重點頭。
&esp;&esp;趙野拍拍她頭,笑道:“那我多寫幾副。”
&esp;&esp;官來儀肚裡莫名悶氣不但悉數回來,而且更深重,到吃早飯每況愈下,因為桌上好些美味精緻菜餚,都由趙野烹煮。
&esp;&esp;官來儀面對殷勤勸菜的原婉然,暗忖這女人肚裡沒點墨水,姿色……勉強有幾分,倒撞著才貌雙全的丈夫,小意體貼包辦家務;反觀自家,詩書門第出身,學問容貌出眾,未婚夫高中進士後,卻翻臉不認人,另娶高門女,嘖,什麼世道!
&esp;&esp;飯後,趙野叫來騾車送人,官來儀反正見不得他和原婉然膩歪在一起,便即離去。
&esp;&esp;原婉然目送騾車直至它消失在衚衕盡頭,趙野攬住她纖腰進家門,“你甭擔心官姑娘。”
&esp;&esp;“能不擔心嗎,她一晚便暈倒兩次……”
&esp;&esp;“她只暈過一回。”
&esp;&esp;“咦?”原婉然停下腳步,望向趙野。
&esp;&esp;趙野也停下,笑道:“她第二回假暈。”
&esp;&esp;原婉然相信丈夫,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官來儀——那高傲好強的千金小姐——居然肯扮弱小騙人。
&esp;&esp;趙野摸摸她頭頂心,“難怪你上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