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捏造她和蔡重有私情，以致受了不算少的戲謔訕笑，相似的糟心日子實在不願再經歷。

&esp;&esp;趙野看著那雙拉住自己衣袖的小手越攥越緊，足見心煩意亂，可是她的身子始終不曾向自己多傾靠湊近一毫一厘。

&esp;&esp;院子響起一陣小狗嫩吠，雞隻咯咯叫著撲楞拍翅，李大喝道：“別去惹雞，待會兒啄了你眼睛，怎麼替韓嫂子看家？過來，過來……”院子裡，李大砰砰砰滿院子踩踏追狗。他又大叫：“韓嫂子，我給你帶狗來了。”

&esp;&esp;原婉然望向屋外，又望向趙野，惶惶無措。

&esp;&esp;“算了，”趙野道：“你出去招呼李大。”

&esp;&esp;原婉然大大鬆口氣，挪到床尾欄杆取衣物。

&esp;&esp;趙野拖長音調，“不過……”

&esp;&esp;原婉然心頭抽緊，只聽那慵懶低沉的聲線說：

&esp;&esp;“你聞聞，這屋裡什麼味兒？”

&esp;&esp;原婉然面色大變，房裡充斥男女歡合的淫靡氣息。

&esp;&esp;“你開啟寢間門，請李大進廳裡坐，兩室相鄰，他能聞不出古怪？”趙野撫過她長髮披散的粉背，指腹下女子柔膩的背脊明顯發僵。他閒閒道：“叫李大誤會你在寢間跟野男人私通好呢，或者曉得你跟另一個丈夫交合好？”

&esp;&esp;都不好，原婉然忖道，她飛快轉動腦筋，千思萬想，好容易生出一計。

&esp;&esp;“那、那我不出去，你也不出去，我們假裝不在家。”她望向趙野，無聲詢問他這法子是否可行。

&esp;&esp;“這層窗戶紙遲早要捅破，”趙野向窗戶一揚下巴，“就像那兒。”

&esp;&esp;窗戶兩扇窗扇，左邊那方下邊綿紙破了個大洞，是早前原婉然錯手撕開的。

&esp;&esp;趙野又說：“正廳門開著，屋裡沒人，換誰都以為你人在屋外附近，李大連聲叫喚不得你應聲，可會到處找人？待他繞到寢間前，由綿紙破開的窗外一看，你和我，在床上……”

&esp;&esp;原婉然聽了，立刻欠身要放下床幔。

&esp;&esp;趙野不疾不徐道：“日上叄竿，床幔低垂，人還未起身，又叫不應，李大實心眼，準當你生病出事，破門而入救人。待他進屋一看，你和我，還是在床上。”

&esp;&esp;原婉然縮回放床幔的手，直是六神無主。她左右張望，驀地留心床頭和床頭衣櫃間那塊更衣用的地兒，那地前方由床頂到衣櫃頂掛了布幔，幾近垂地，恰恰足以遮蔽來自窗戶紙破洞的窺視。

&esp;&esp;原婉然火速拎了衣裙，下床躲進幔後。

&esp;&esp;這麼一來，李大四下“看”不到人，定然以為她出門了，久了自然會離去，她和趙野的事便掩過了。

&esp;&esp;原婉然如釋重負更衣，繫上襯衣衣結時，忽然察覺異樣——趙野還坐在床上。

&esp;&esp;“相公，”原婉然在床前那狹間輕喚，“相公。”

&esp;&esp;趙野置若罔聞。

&esp;&esp;這樣不行，原婉然忖道，趙野不躲起來，兩人的事一樣要見光。

&esp;&esp;原婉然語聲放得更輕柔，“相公，你進來。”

&esp;&esp;趙野動了動，雙手後伸撐在床面，仰臉欣賞半空屋樑。

&esp;&esp;李大在門口叫道：“韓嫂子，狗帶來了。”

&esp;&esp;“相公。”原婉然額間滲出薄汗，求道：“快進來。”

&esp;&esp;趙野欣賞完了屋樑，閉眼假寐。

&esp;&esp;李大叫了一陣子，大聲自語，“人呢？”腳步在門口外慢慢轉幾圈，似朝著寢間走來。

&esp;&esp;原婉然一顆心砰砰大跳，“相公，你快進來。”她哀求。

&esp;&esp;趙野半掀眼皮偏過頭，慢悠悠問：“要我進哪裡？”

&esp;&esp;原婉然急得半死，無奈有求於人，不敢露出半點惱色，輕聲細語指向身下地面，“進我這裡。”

&esp;&esp;趙野抬起一方眉葉，帶笑的眸子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