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必客套,點心見者有份,人人都吃了,你也放心吃;敞開來吃,管夠。”說話間,雪獅子在她懷中扭動。她笑眯眯問道:“乖乖也想吃點心嗎?”便抱狗掉頭走開。
&esp;&esp;木拉忍不住道:“給狗兒飯食要節制,別又讓它吃撐了。”
&esp;&esp;江嬤嬤壓根兒沒留心她說話,綠衣丫鬟笑道:“差不多得了,養狗誰不會,也值得當成大事張揚。你快去吃點心,我們這兒的點心你在別處可吃不到,千萬別錯過。”
&esp;&esp;木拉翻白眼,道:“誰缺這口吃的?你缺你多吃,你全家都吃。”
&esp;&esp;她將嗷鳴帶回流霞榭,途經廂房,廂房裡來學針法的繡娘剛好歇息。隔著一層棉紙窗戶紙,她聽到繡娘低聲交談,以及碗箸碰觸之聲。
&esp;&esp;她和嗷嗚步入正房,嗷嗚便蹦蹦跳跳跑進次間。
&esp;&esp;“嗷嗚回來啦。”次間響起木拉日益耳熟的女子嬌音,不高不低,柔似春江。接著那聲音又喚道:“木拉姑娘。”
&esp;&esp;木拉不等丫鬟打起簾子,自個兒掀簾進房。
&esp;&esp;那次間地面下生起火龍,地上設有火盆,將房裡烘得溫暖如春。在炭火送出的暖氣裡,依稀飄來一股橘子特有的清香甘甜,自是火盆炭灰中埋了橘子,到此刻烤得有些時候,散放芬芳。
&esp;&esp;原婉然坐在炕上,嗷嗚則早由丫鬟抱持上了炕,依在她身旁。
&esp;&esp;原婉然用未受傷的手拿毛巾給嗷嗚拭腳,這時打住,望向木拉道:“辛苦你了,大冷天送嗷嗚回來,過來烤烤火吧。天冷,我們煮了湯圓吃,你可要進一些?”
&esp;&esp;木拉想起歸去軒,脫口道:“你又沒惡名需要洗刷。”
&esp;&esp;“什麼?”原婉然疑惑反問。
&esp;&esp;木拉麵對原婉然溫和臉龐,道:“沒什麼。”
&esp;&esp;木拉不願多說,原婉然便不追問,她直覺這姑娘對自己沒有惡意,甚至是善意的。
&esp;&esp;事源於她手臂受傷第三日,木拉前來流霞榭接嗷嗚,忽然掏出一隻瓷盒向她遞去。
&esp;&esp;“給。”
&esp;&esp;原婉然問道:“木拉姑娘,這是?”
&esp;&esp;“你不是保護嗷嗚受傷嗎?這是我家祖傳秘方,治跌打損傷最靈驗。”
&esp;&esp;木拉平素少言,開口則牙尖嘴利,這下示好來得猝不及防,原婉然先是愣住,轉念人家一片好心,便向她道謝。
&esp;&esp;碰巧藥房的管事娘子制好跌打膏藥送來,當時正在旁邊伺候,便道:“我家主子已請來幾位太醫替原娘子診治,開了極高明的方子,用的極上品的藥。”
&esp;&esp;木拉道:“太醫的方子不及我這家祖傳秘方,將它用在牛的斷腿上,傷勢癒合愣是少上許多時日。”
&esp;&esp;原婉然尚未反應過來,管事娘子發難了。
&esp;&esp;“豈有此理,沒規矩的丫頭,你沒眼色也得有個分寸,膽敢將畜牲用的藥拿給原娘子敷用?”
&esp;&esp;木拉捱罵,更無好氣:“誰跟你說這是畜牲用的藥?”
&esp;&esp;“卻又來,你是個馴獸的,藥又用在畜牲身上,還能不是畜牲用的藥?”
&esp;&esp;“你當我馴獸,祖上便都馴獸?那你做家奴,祖祖輩輩開天闢地以來都是奴才骨頭了?告訴你,這傷藥是人用的,用在畜牲身上也使得罷了。——哼,愛用不用!”她將瓷盒往附近几上砰地一拍,掉頭走人。
&esp;&esp;那夜原婉然不慎撞到傷處,分外疼痛,用了太醫方子的藥膏不能見大效,便死馬當活馬醫試試木拉的祖傳秘方,果然緩和了。
&esp;&esp;下回她見到木拉,再度道謝,並誇獎藥膏藥效,木拉沒說什麼,不過冷冰冰的神色彷佛鬆緩了些……
&esp;&esp;這時原婉然續道:“我們煮了鮮肉和芝麻湯圓,如果你不急著回獸苑,一塊兒吃吧。”
&esp;&esp;她生怕徒增煩惱,在別業不願和人有不必要的往來,但一來感激木拉贈藥,二來嗷嗚受木拉調教,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