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犯險，十之八九僱人傳信。”

&esp;&esp;“小的派人監視韓一兄弟，不讓閒雜人等接近他們。”

&esp;&esp;“這麼做事倍功半，”趙玦默然算計不多時，道，“從商隊目前所在快馬加鞭，需要數日工夫方能抵達京城。我們調虎離山，丟個餌誘騙韓一兄弟離開京城，讓他們錯過報信人。”

&esp;&esp;“二爺高明，如此便高枕無憂。”

&esp;&esp;“未必。為求萬無一失，我們提前收網。”

&esp;&esp;趙忠訝然：“二爺打算現在便撤身？”

&esp;&esp;“不錯，商號那事佈置就緒，另一樁事也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是非要我在京城坐鎮不可。”

&esp;&esp;趙忠在肚內打起算盤，道：“二爺，現在撤身，起碼少賺十幾萬兩。”

&esp;&esp;“一點小錢，犯不著為它冒險。”

&esp;&esp;別業管事陸續找來，商號各家商鋪也來人報信，等侯趙玦示下。趙玦一一處治，將內外事務從混沌中擘劃清楚，定下章程。

&esp;&esp;他那裡萬務纏身，林嬤嬤上門了，只得暫時摒退眾人，迎接會見。

&esp;&esp;這日林嬤嬤一般衣著綢緞，頭上戴的抹額卻是樸素棉布，並且分明褪色。

&esp;&esp;趙玦想起縫製那條抹額的霜降，她說起選擇棉布的用心，臉上有些小得意：“料子便宜，不好作嫁妝，我娘只能留下自個兒戴。”

&esp;&esp;時隔多年，霜降屍骨銷朽，人事全非。

&esp;&esp;趙玦問道：“嬤嬤頭風又犯了？”語似關心，實則不帶感情。

&esp;&esp;林嬤嬤冷笑：“少廢話，聽說原娘子不見人影，可是逃了？”

&esp;&esp;“在別業裡將她攔下了。”

&esp;&esp;“哼，有一就有二。我早說原娘子留不得，你偏色迷心竅保下她，果然她不能安份。我已稟報德妃娘娘，你因私害公，等著受罰，原娘子也休想再活著添亂。把人交出來，我要帶走。”

&esp;&esp;“不勞嬤嬤費心，原娘子仙遊了。”

&esp;&esp;“她死了？”林嬤嬤不等趙玦回答，又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休想玩死遁把戲包庇她。”

&esp;&esp;“嬤嬤不信，就隨我進院一探究竟。”

&esp;&esp;暗香閣二進院裡，院心以帳幔圍出一塊四方地兒，原婉然給安置在當中床榻上。

&esp;&esp;林嬤嬤隨趙玦進入帳幔，不久厲聲質問：“趙玦，你什麼意思？”

&esp;&esp;趙忠守在二進院門口，聽得帳幔內他的主子淡淡回道：“正是嬤嬤你眼裡見到的意思。”

&esp;&esp;“趙玦，你不只膽大妄為，還痴心妄想。我這就帶原娘子回去，請娘娘……”

&esp;&esp;“原娘子留在這兒，”趙玦口氣溫文，但不容商榷，“不拘她鬧過什麼亂子，人死債消，你讓她清清淨淨地去，別攪擾得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esp;&esp;“人死債消？作夢，我要上報娘娘，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esp;&esp;“既如此，請。”

&esp;&esp;“什麼？”

&esp;&esp;“嬤嬤要上報便上報，不過……”

&esp;&esp;兩人話聲時高時低，但都刻意放輕，趙忠聽不清楚，末了林嬤嬤出得帳幔，滿面怒色，而趙玦波瀾不驚。

&esp;&esp;趙忠忖道，主子和林嬤嬤博奕，這局贏了。

&esp;&esp;黃昏時分，趙玦理完手頭事務，前往別莊。

&esp;&esp;彼時池敏主僕早在別莊安頓妥當，那江嬤嬤半臥床上，渾身飄散膏藥味，臉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esp;&esp;“玦二爺真真靠得住，”她笑道，“我頭先心裡直犯嘀咕呢，我們孃兒倆教地動嚇得魂兒快沒了，我還受了傷，他居然教我們挪窩。我們在別莊人生地不熟，好不自在，如何安心養傷？你今日受了驚嚇，他也很該陪你過來，怎地只讓下人護送？沿路眼見許多房舍倒了，兒啼女哭，方才曉得他的難處。這時節別業